床上躺著一人,高逸軒走到床邊,道:“二弟,你的傷怎樣了?”床上人發出幾聲呻吟,充滿了痛苦。
陸小遠走上幾步,一看床上那人,險些驚撥出聲。那人渾身都是傷痕,傷口已經化膿,紅白色汁液順著創口往外淌,泛著幾顆氣泡,他雙眼瞪得大大的,無神的望著頂壁,顯然傷勢極重。細看這人面貌,正是那日在火風山出手捉拿火光獸的兩名高手之一,玉泉山莊二莊主高敬章。
陸小遠試探著問道:“高莊主,二莊主這是怎麼啦?”
高逸軒嘆了口氣,道:“七日前,他到蒼龍山脈狩獵,一時興起闖的深了,遇到一頭極厲害的魔獸,他跟魔獸拼死相鬥,雖然撿了條命,卻弄成了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樣。唉。”
陸小遠道:“二莊主的傷勢似乎是皮肉受傷啊,不會很嚴重吧?”
高逸軒搖了搖頭,道:“外傷好治,內傷難醫。倘若只是皮肉之傷,高某自能救他,決不至於拖到此刻。他氣海遭受重創,真氣渙散,元氣大損,倘若用藥,只怕傷勢未及癒合,自身便會因承受不住藥力而死,因此高某萬不敢貿然用藥。”
陸小遠心道:“二莊主和我一樣的境況。我雖然真氣衰微,尚能平安活上兩個月,他卻要飽受折磨,生不如死。”
高逸軒又道:“氣海受創,真氣衰竭,那是九死一生的傷勢。除了佛覺寺的金蟬神功,再無他法可醫。”
陸小遠道:“是啊。”
高逸軒頓了頓,道:“三日之前,高某親至佛覺寺向諸位高僧求救,可是。。。。唉,他們以金蟬神功不外傳為由,斷然拒絕。高某和我這二弟自幼感情極深,看著他一點點斷氣,還要飽受折磨,高某真恨不得替他受罪。唉。”
陸小遠此前見他賞罰決斷,無不乾淨利落,大有一方宗主之氣概,這時面對傷重的兄弟,卻只能無助地嘆氣,對他大生憐憫之情,也嘆了一口氣,道:“高莊主,佛覺寺的心止和尚心如磐石,是決計說不動的。晚輩本想幫忙,卻無能為力,實在抱歉。生死有命,高莊主切莫傷心過度。”
高逸軒凝視陸小遠,遲疑著說道:“小道長,高某有一句冒昧之言,不知該不該相問。”
陸小遠道:“高莊主有話請說,晚輩知無不言。”
高逸軒道:“高某在論武大會上,見小道長與摩訶薩戰到最後,使的真氣似乎並非太玄浩氣,似乎。。。似乎是。。。。禪宗罡氣。。。”
陸小遠心中一凜:“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高逸軒見他不答,繼續道:“高某有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小道長是否懂得金蟬神功呢?”
陸小遠瞪大雙眼瞧著他,這才知道他把自己帶到這裡,是為了讓自己說出金蟬神功秘要,心中驚疑不定:“他為何有此想法?難道從一開始在火風山救我,他就在打金蟬神功的主意?”
高逸軒見他起疑,忙道:“小道長別多心。高某隻是在論武大會上見到你使用禪宗罡氣,胡亂猜測。唉,舍弟遭受這等折磨,真叫高某愁悶欲狂,已經到亂尋救命稻草的地步了。”
陸小遠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高莊主,那金蟬神功,晚輩是的確不曉。我師父也帶我去過佛覺寺求取神功秘籍,也是一無所獲。實話實說,若晚輩得了神功秘籍,著手修煉,也就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了。”
高逸軒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低頭捋須道:“是高某冒昧了。”
高敬章忽然道:“小道長,老夫有事相詢,貴派有一。。。。。”他氣力不濟,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陸小遠走到他身旁,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強行忍住,道:“二莊主有何事要問?”
突然他手腕一緊,一股強猛氣勁透入經脈,登時手足痠軟,搖搖欲倒。再看那高敬章,已坐在石床上,雙目精光四射,神色得意,哪有半分病懨懨的樣子?
陸小遠驚道:“你。。。你。。。。”
高敬章哈哈大笑,抹掉身上的血膿,肌膚完好,並無半點傷痕。道:“陸小道長,老夫為了誘你說出金蟬秘籍,往身上塗滿這些汙穢之物,當真噁心之極。還望你瞧在老夫吃了這麼大苦頭的份上,將金蟬秘籍相告。”
陸小遠搖了搖頭,道:“高莊主,我說過了,我不會什麼金蟬秘籍,你想從我身上得到,那是不可能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陰謀(3)
陸小遠這才知道高逸軒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先是救他性命,而後當著自己的面教訓兒子,將他視若上賓,萬般厚待,再到今日設言套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