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只往下面看一眼,就嚇得口吐白沫、昏天黑地了。”他又指著不遠處的高山道:“張兄你瞧,那邊便是神農族的地盤了。”
張恆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但見一座懸崖之上,矗立著一座大型城堡,規模宏偉,是用寒荒特有的寒玉磚築成,周圍雲氣繚繞,便如九天之上凌霄寶殿一般。
只是懸崖高達百仞,崖體上遍佈冰刺,短的數尺,長的二丈,便是絕頂高手御風飛行,也難以登上。倘有外人騎乘大鳥擅自往上飛,城堡據高臨下,或飛箭、或落石、火炮,總能將敵人打落,一旦摔落,定會化為一灘肉泥。
張恆見哥舒天不動聲色往懸崖走去,知他有上崖之法,也跟隨而去。走了一段路,再抬頭瞧,因為懸崖的遮擋,就瞧不見那質白如玉的城堡了。
忽聽得一陣打殺聲音從崖底傳來,既有野獸的嚎叫,也有人的叫喊。張恆向哥舒天望了一眼,哥舒天笑道:“是我的族人們在捕獵,嗯,他們在捕捉劍齒虎。”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果然數名神農族人正在圍攻一頭劍齒虎,這夥人有男有女,或持石刀,或攥骨槍,在一名少女的指揮下,全神奮戰。
那劍齒虎咆哮如雷,四下亂撲亂咬,聲勢十分威猛,但它的每一次進攻都在少女意料之中,少女發號施令,指揮眾人閃避,沒一人被劍齒虎傷到。
張恆見眾人進攻有序,心想這劍齒虎只是尋常猛獸,雖然力大爪利,瞧這情勢,恐怕也不是這夥人的對手。
哥舒天指著發號令的少女道:“她是錦毛貂畢孜汗,我們族裡有名的獵人。”那少女大眼睛,高鼻樑,倒也有幾分美貌,只是面板黝黑,且略顯粗糙,算是美中不足之處。
忽聽得“哎呦”一聲嬌呼,卻是一名少女被劍齒虎的前足掃中,摔倒在地,她身旁的男子揮動鋼叉刺向劍齒虎肚腹,這是“圍魏救趙”之計,但他似乎心存怯意,不敢全力以赴,看情勢鋼叉未到,少女便要喪生虎吻。
畢孜汗見奇變陡生,也是驚呼一聲,卻也無法可施。
千鈞一髮之際,但見白影一晃,一人奔到劍齒虎身後,伸手一抓,抓住了劍齒虎虎尾,用力後拽。
劍齒虎正在猛力前撲,突然受到一股巨大的後扯之力,立時被兩股力崩的高高飛起,那人再向下一拽,“撲通”一聲大響,劍齒虎被拽落在地,就地滾了兩圈。
出手之人正是張恆,他只道劍齒虎受不住這一拽之力,定會暈倒不起,當下撒手,後退兩步,不料劍齒虎在條件惡劣的雪山中生存,早已磨練的皮厚骨堅,竟未暈去,隨即撲起,兩隻鋒利如刀的劍齒咬向張恆的咽喉。
張恆尚未出手,便聽得颼颼兩聲,兩隻長箭從身後射過,直奔那劍齒虎的咽喉。當真箭去如流星,又快又狠,劍齒虎未及抵擋或是閃避,咽喉便中了箭,落地之後,前撲的餘勢不衰,一直滑到張恆腳下,卻再無力進攻。
哥舒天走上前來,從劍齒虎咽喉中拔出兩隻長箭,在皮衣上擦拭虎血。他的反應和速度都不如張恆,只是久居此處,狩獵經驗豐富,看出張恆的一拽不能制服劍齒虎,提前放箭,才會趕在張恆之先射殺劍齒虎。
那長箭的箭簇由精鋼鍛造而成,閃著寒光,底部被打造成狼牙形狀,箭羽也是灰白錯雜。他手中勁弓的弓弦乃是一條狼筋,外絞金絲線,弓體是光滑木質,握手處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狼頭。
長箭發射時並無真氣附著其上,哥舒天是天生神力,箭勢才會如此強猛。
這時眾人已將少女救起,少女並未受傷,但這一下驚嚇不小,兩個人柔聲安慰著她。
其餘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張恆,張口結舌,一句話也不說,但從他們的神色中可以瞧出全是敬仰之意。更有兩名年輕人走上前來,伸手撫摸張恆的雙臂,見他明明是個樣貌俊美的文弱公子,手臂尚不及族中的成年女子粗壯,卻能發出如此神力,又是驚訝又是欽佩。
錦毛貂畢孜汗走過去,對那膽怯的男子嘰裡咕嚕說著什麼,看她神色,聽她語氣,當是在責備那男子,且很是嚴厲。
男子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唯唯諾諾,但似乎心中不服,低聲嘀咕了兩句。
畢孜汗神色更厲,呵斥的聲音也更加嚴峻,眾同夥湊過來勸說半天,她才罷休,走到張恆和哥舒天這邊,用滿是戒備的目光上下打量張恆幾眼,突然開口道:“你是誰?幹麼到這裡?”她雖然也說帝國語言,比起哥舒天,生硬了好多。
哥舒天道:“他叫張恆,是中原帝會派的門人,是我邀請他來此做客的。”
寒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