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招呼到一邊來低聲問道。
謝蘊沒有出聲,臉上卻再度變紅了,別人看不出來,謝家子弟如何看不出,衛展眉現在這種情形,分明是身上魂紋不全遭致的反噬,這樣的痛苦,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可衛展眉不僅在撐著,還能談笑風生!
“還有何不好意思的?無非是事屬從權罷了!”謝叔琰見她這模樣,心中也不禁急了:“他是為我們謝家成了這模樣,難道說我們謝家就眼睜著他死?”
“哥哥的意思?”謝蘊終於開口。
“若是不急,那就等找著了叔父再說,若是撐不到那時……船上有靜室,你現在就幫他治好來!”說到這,謝叔琰聲音有些嚴厲:“你也是胡鬧,既然動了手,就該徹底,給人家留著尾巴象什麼模樣?”
“最多……還能撐一小時,他的受甚重。”謝蘊低聲說道。
“那你還等什麼?”謝叔琰瞪起了眼。
對於自己的這位兄長,謝蘊心裡還是有些敬畏的,他為人沉穩,言語不多,但每有所言,必然中的。也正是因此,謝長朗最後交待時,讓他來拿主意,而不是年紀更長些的謝韶元。
所以,謝蘊沒有再堅持自己那些矜持,輕輕咬了一下貝齒,上前將衛展眉又摻扶起來。
“他傷勢很重,需要靜養,你們莫吵。”謝叔琰道。
謝蘊將衛展眉摻進狹窄的通道,這通道一人走有餘,兩人走就略顯不足,兩人身體免不了擠在一處。即使身上痛苦難奈,衛展眉還是感覺到謝蘊柔軟的身體與傳來的溫度與芬芳,也不知道這溫香暖玉,最後會歸宿何方。他心神凜然,讓自己不至於生出遐思,難得謝蘊願意為他解決身體上的問題,若是因此引起她的不快,又留下什麼後患,那就因小失大了。
這艘船比起星河槎要小得多,但也不只一間艙室,衛展眉估計,這大概是給謝家嫡脈偶爾外出用的,所用的材料,也應該是製造星河槎時多餘的部分。謝蘊將他摻扶進到一間船艙中,然後拉上窗簾,又關緊了門,再拍了一下鑲在艙壁上的符紋,隨著她元氣的輸入,一枚晶石在艙頂發出光芒,照亮了整間艙室。
“你自己能脫嗎?”謝蘊將衛展眉放到了地板之上,然後從一旁的暗櫃中拿出大堆的材料,見衛展眉靠著牆沒有動,便低聲問道。
“能……”衛展眉吃力地來解自己衣裳,事實上,因為身體的疼痛,他連舉起胳膊都很困難。努力了幾回,他都沒有成功,只能苦笑著看著謝蘊。
這在謝蘊意料之中,她只是想看看,這個男子能撐到什麼樣地步。見他這模樣,狠狠白了他一眼:“不能做的就別死撐了,自己的身體,自己也不知愛惜!”
她是親眼見到衛展眉一擊將王天壤擊入水中,那一擊中衛展眉其實還有別的選擇,比如說避讓,可是衛展眉卻選擇了最為慘烈的一種,寧可受到元氣暴走反噬,也要重創王天壤。
“你們抽不出手來,如果不把他趕下船,我們便無法離岸。”衛展眉解釋了一句,然後又笑了,自己解釋幹什麼,惹起她的反感最好,免得又沾花惹草。
謝蘊幫他解衣的動作很有些笨拙,倒並不僅僅是因為羞澀,事實上這個時候,謝蘊心情已經平靜下來。最重要的原因還在於她確實不善於做這種事情,服侍人這種事,她真沒有學會。
好不容易把衛展眉剝得精光,這個時候衛展眉的衣裳也被撕得破破爛爛了,身上的傷口更是又被扯破流血。因為失血較多,衛展眉已經感覺到自己頭昏昏沉沉的,他知道這是極危險的訊號,他不願意在無知無覺中死去,因此努力瞪大眼睛,對抗著那連周身酷刑一般疼痛都無法驅走的睏意。
“和、和我說話吧。”
疼痛與睏意,讓他不得不開口,想要找件事情分自己的心。
謝蘊用淨水為他擦拭身上的傷口,看到他身上被劍意摧出的傷痕,她心中惶惶之餘,又多了幾分憐惜:這個男人竟然受了如此重的傷聽到衛展眉的話,她沒有拒絕,只是想了幾秒,然後低聲道:“說什麼事情?”
“魂紋……魂紋術。”衛展眉道:“你魂紋術在兄弟姐妹中最出色,是不是?”
“是。”
“至少是大師級……甚至可能到宗師級了吧?”
“離宗師還有一步之遙,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我原本在今年年底前可以進階宗師的。”
“你們謝家在魂紋術上的造詣當真驚世駭俗……別的家族在魂紋術上主攻為武器盔甲繪製魂紋,你們卻直接將人體當成材料基盤,而且還造出星河槎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