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對前輩說過,我不是半途而廢的人。”衛展眉活動了一下筋骨,特別是手臂,發現臂骨雖然有些疼痛,卻沒有骨折,他抹去嘴角的血,大步向陳酒仙走去:“再來。”
“且慢。”
就在這時,顧朝惜與居北河同時撥出聲,他們二人對望了一眼,顧朝惜先上前,將自己的外衣脫了,露出裡面一件軟甲,他又將軟甲解下,遞給衛展眉:“衛郎君,我這軟甲,雖然也是扛不住這位兇獸前輩的力量,但多少能為衛郎君提供一些保護。”
衛展眉也不客氣,直接將軟甲穿在身外,這軟甲不知道是用什麼絲線織成的,外觀上並不厚實,可穿在身上衛展眉就感覺到異樣之外,它的重量,至少等同於一件厚棉襖!
就在顧朝惜給他軟甲的同時,居北河與王孫武陽低聲說了什麼,王孫武陽掏出了一個瓶子遞給他,然後,居北河拿著瓶子來到衛展眉面前。
“我們知道衛郎君是丹道宗師,一般的傷藥衛郎君自然有的,但這瓶子裡的不同,乃是星空之城中的靈藥,雖然不足以讓衛郎君立刻痊癒,卻也可以壓制傷勢,至少讓衛郎君以比較完整的力量去應對它。”
“星空之城!”陳酒仙聽到這個詞時,那大大的黑眼圈裡,尖銳的目光閃動了一下。
衛展眉不是第一次聽說這星空之城了,李青蓮曾經說過,三十歲以前成為武聖和五十歲以前成為武神,便有資格前往星空之城。他看了看王孫武陽,心中隱約有一個想法,王孫武陽便是三十歲以前晉階武聖的,他應該去過星空之城,而他方才施展的超階戰技“天外飛雪”,應該便是得自星空之城吧。
瓶子很輕,衛展眉伸出手掌,居北河卻沒有把瓶子交給他,只是向他手中傾倒,片刻之後,裡面滾出一滴水滴來。衛展眉有些愣神,居北河卻道:“衛郎君,快快服下吧。”
將那滴水珠送入口中,舌尖才觸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就在瞬間傳遍了衛展眉全身。他打了個哆嗦,發現身體上的傷痛,竟然在這一哆嗦間察覺不到了。
“不過是暫時讓你身體感覺不到傷痛,可以調齊全身氣力罷了。”陳酒仙冷哼了一聲:“若你以為這樣全身傷勢已經完全好了,那就大錯特錯!”
“無妨,只要能讓我凝結全力撐過前輩第二擊即可。”衛展眉向辛芝和謝蘊擺了擺手,示意她們讓開,二女略一遲疑,見他目光變得嚴肅起來,這才默默退開。
“準備好了?沒有遺言要交待?”陳酒仙再度舉手,這次它爪子上凝聚的光球,比方才更為刺眼。
“呵。”衛展眉一笑應之。
這一次,在場的數千武者,再也沒有誰認為,這只是衛展眉與陳酒仙在合演一場戲。
數千雙目光齊齊凝聚在衛展眉的臉上,此時正值夕陽西下,紅彤彤的陽光映照著他的臉。這個時候,不少人禁不住驚訝,衛展眉的面龐,在陽光下竟然還顯得有些稚氣。
這畢竟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啊。
一種愧疚的心理,在許多人心中悄悄生出,自己不足二十歲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充滿著熱血與激情,為了自己所堅持的理念,寧願與天下為敵?
只是短短的一秒鐘罷了,對於有些人來說,比起一百年還要漫長。然後,陳酒仙的爪子再度拍落下來,這一次,陳酒仙不再是橫掃,方才橫掃導致衛展眉飛出,化解了一大半的氣力,因此,這次它選擇的是從上往下的拍落,讓衛展眉不能借助身體飛出而閃避。
衛展眉同樣舉起了胳膊,仍然是戴著護腕的那一隻手。
辛芝與謝蘊的心再度懸了起來,她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可是偏偏一團巨大的白光閃起,衛展眉整個身體都被那白光籠罩,那白光擋住了她們的視線,讓她們無法看清衛展眉情況究竟如何。
她們忍不住向前衝了兩步,然後劇烈的衝擊波就已經到達她們的位置。這衝擊波掀起伏倒的草木,掀起修為稍低點的武乾,甚至連辛芝與謝蘊,也因為靠得近了些,而倒飛了出去。
衝擊波散盡,光芒也隱去,眾人再看時,發現陳酒仙單腳站立,正在向下俯視。
在它腳下,原本是它與衛展眉站立的地方,現在只有它單腳站著的地方還有泥土,而以這一點為中心,半徑十餘米內,出現了一個大坑。
坑深足有六七米,翻起的泥土灑了眾人一頭,至於原本應該站在坑裡的衛展眉,現在已經完全不見了。
“嗯,看起來象是被拍爛了。”陳酒仙看了會兒,然後嘶的一笑:“很不幸,你們的最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