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陳酒仙,而且是活蹦亂跳看起來不再受到毒素影響的陳酒仙,那怎麼可能?
“這個人是誰,有誰認識?”衛展眉乘機喝問。
寧不悔看著此人,露出深思之色,這人看起來極眼熟,但她卻叫不出名字,她雖然傲慢,但能成為峨山宗宗主,自有過人之處,比如說對人的記憶極強,來這裡的數千武者,倒有八成她都能叫出名字,知道對方的淵源。
“這人是誰?”她低聲問自己的弟子。
“不認識,但覺得見過許多次。”有弟子回應道。
不僅她不認識,三大宗門也不認識,甚至連與此人站在一處的那些武者,也沒有誰能叫出這人的名字!
這下眾人心中都是一動,有資格參與此次行動的,不是宗門就是家族,孤身一人來參與的話危險極高,而且憑藉一個人也不可能獲得什麼好處。此人這樣子,要麼就是他的同伴死絕了,要麼就是有問題!
“你是誰?”衛展眉又向那人問道。
那人眼睛直轉,雖然面有懼容,身體也在瑟瑟發抖,可不知道為什麼,衛展眉就覺得,他這模樣就是裝的。他正在考慮如何逼問,旁邊的陳酒仙不耐煩了,一屁股將他拱開,然後踏在那人的背上。
熊貓的大屁股擺動起來,那力量遠非衛展眉所能抗拒,哪怕陳酒仙現在的體型已經變小了也是一樣。
“沒有必要問,這個傢伙不會說實話,因為他的身體裡有這個。”陳酒仙一邊說一邊揮掌拍下,那人的胸膛頓時被撕開,衛展眉微微一愕,緊接著,人群中傳來驚呼。
因為陳酒仙的爪子伸進了那人胸膛中,從他的心臟部位,揪出了一個不停蠕動的綠色生物!
“寄身修羅!”有見識廣的,頓時叫出聲來。
衛展眉見過寄身修羅,當初在蓬萊府的海妖清剿戰中,那個將人類武者引入亂流海陷阱中的安和平,便是寄身修羅附體。
但是在大散關,他反而沒有遇上寄身修羅,聽大散關中八軍軍主提起,這寄身修羅在修羅族中也是罕見,它們的數量,甚至比起修羅魂主還要少。而且寄身修羅也只能寄身一次,當它寄身在某樣生物體內之後,便失去了再度寄身的能力。
被寄身的生物,有一次發生修羅變的機會,象安和平,就曾經全身血肉炸開,在劉青田與衛展眉面前變成了怪物。而這個寄身修羅遇到的是陳酒仙,以陳酒仙的實力,當然不會讓它有修羅變的機會。
將寄身修羅扯出之後,陳酒仙厭惡地吼了一聲,然後手中出現一個光團,那寄身修羅吱吱慘叫,竭力掙扎,卻無法從陳酒仙爪中掙脫。光團灼烤了寄身修羅足有兩分鐘,那寄身修羅才化成焦枯,然後隨著陳酒仙一振爪,變成飛灰飄落。
“這個傢伙沒有人認識,他身體之中有寄身修羅,這意味著什麼?”衛展眉看著地上的人體,實際上那個人還未死,但從寄身修羅被揪出之後,他就完全沒有了動靜,象是白痴一般。
他的問話,沒有一人回答,蜀郡武者,也沒有辦法回答。
衛展眉此前千言萬語,都比不得事實來得震撼,特別是當這事實是在絕對武力之下展露出來的時候,那說服力更不只強了一星半點。
剛才在極短時間內,發生了兩個足以讓今天事情向完全不同方向發展的變化,一是奄奄一息的陳酒仙突然恢復了活力,二是人類武者當中竟然有寄身修羅在煽風點火。這樣電光火石般的變化,實在震得人類武者不知該怎麼回答衛展眉的問題。
每個人心中都知道答案。
衛展眉如釋重負,只要人類武者不衝動蜂擁而上,事情便還可挽回,雖然現在人類與兇獸都是傷亡慘重,可再傷亡慘重,總比死絕了要好些。
“我說過,秦會之的爪牙在佈置陰謀,他在推動武者向荒野開拓之事,背後不安好心,是受了修羅族指使的。現在,你們是不是信了?”
“我說過,陳酒仙前輩在此守衛橫斷大山,不僅僅是為了山中兇獸,也是為了我們人類,現在,你們是不是信了?”
人類都閉口不語,只有粗重的喘息聲,衛展眉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他們卻無法回答一字。
問到這裡就夠了,衛展眉長嘆了一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就算是我,也是後知後覺,否則就不會中計,讓人利用了給陳酒仙前輩下毒。諸位,我有錯,我便認錯,我便改錯,如今已經證明,諸位向橫斷大山拓展之舉有錯,諸位是否願意認錯,願意改正這錯?”
“要我向那頭兇獸認錯?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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