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人心就散了。”陳筱涵道:“他們沒有找上我們家門鬧,只敢在東華別院搗亂,證明他們對我們衛家還是很顧忌的,我們沒有必要擔心惹事,因為即使我們不惹,他們也會來惹我們!”
“對,直接動手就是!”
她們嘰嘰喳喳地商量,顧小小插不上什麼嘴,聽得陳筱涵與歐莫邪一個又一個強硬的反擊方案提出,顧小小的擔憂也越來越強烈。歐莫邪還罷了,陳筱涵肚裡可懷著郎君的孩子,若是真起衝突發生了什麼意外,自己該如何向展眉交待?
可看到小眉也在其中不時應和,她又不太擔心了,衛展眉可是簡單地和家中人說過,小眉的實力很強,不遜於一位高段武聖,所以有她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小眉,過會兒,你一定跟著你筱涵姐,要保護好她,別讓任何一個人碰著她啊。”她附在小眉的耳邊低聲叮囑。
小眉用力點了一下頭,然後向著陳筱涵的方向挪了挪。
當她們的馬車趕到東華別院時,別院前已經吵成了一片,不過讓眾人有些奇怪的是,吵架的雙方中,都沒有衛府的人。
“我在吉州城呆了近三年,你們沒有一個人正眼瞧我,那些高高在上的聚靈大師們,最多施捨一般讓我們做一些跑腿打雜的活兒,近三年時間裡,我只學到了一種聚靈陣圖——據說是某位愛吃豆芽菜的聚靈師研究出來的讓豆芽菜長得更快的聚靈陣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地方,我可以在這個地方學習更高深的聚靈術,可你們卻來阻攔我?”
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東華別院前,他臉漲得通紅,幾乎怒髮衝冠,他大聲的咆哮,讓陳筱涵等人隔著馬車車廂都能聽見。
陳筱涵心中一動,拉了正要出去的歐莫邪一把,向駕車的萬海流吩咐了一聲,他們這一隊人數量不少,但此時圍觀的人更多,所以並沒有太惹人注意。馬車在人圈外停了下來,彷彿是看熱鬧一般,但在萬海流的手勢示意下,隨行的武者將馬車牢牢護住。
“小輩,你竟然這樣跟我們說話?”一個極為陌生的聲音響起,陳筱涵掀開車窗簾一角,向那人看去,那人身上的天脈堂標記非常顯眼。
“在吉州城,我是你們的小輩,別的不說,任前輩,我曾經三次向你求師,希望能拜在你的門下,你旁邊這位段前輩,我更是五次向他拜師。但結果呢,任前輩,我從你那兒只學到了一個‘滾’字,段前輩前兩次根本不理睬我,後三次都問我,我能付出多少拜師費。”那個年輕聚靈師一臉激動:“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便是能拜在你們門下,以你們的品性,我又能學到些什麼呢,只怕是給你們當上二三十年不要工錢的徒工,然後隨意打發了事!”
圍觀在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是不得志的低層聚靈師,這個年輕人所說的,恰恰是他們這一類人最經常的遭遇,而且還算是比較幸運之人的遭遇。因此聽到他的訴說,不少人開始點頭,其餘人中,大多數也露出同病相憐的表情。
“小輩,你天賦不足,毫無培養價值,這怪得誰來?”
“既然天脈堂覺得我天賦不足,又為何攔在這裡,不讓我們進東華別院?”那年輕人大聲道:“莫非東華別院如此神奇,我們這樣天賦不足的蠢材,毫無培養價值的廢物,進去之後便能讓天脈堂都畏懼?”
此語一出,周圍頓時一片鬨笑,看熱鬧的人一多,就少不了應和起鬨的,人群之中便有人大聲道:“那是,天脈堂的天才,是撈錢的天才,是唬人的天才,當然會怕實實在在傳道授業的東華別院!”
陳筱涵一直在關注這年輕人的表現,聽到這,她看了顧小小一眼:“這個人,莫非是顧姨安排好了的?”
顧小小搖了搖頭,此時發生的事情,她也覺得有些莫明其妙,這個年輕的聚靈師,她從來沒有見過,更不會是她安排的。
“這年輕人不錯,顧姨可以注意一下,或許能派上不少用場。”陳筱涵微微一笑,在識人善用上面,她是比顧小小要強得多了。
就在這時,那年輕人又大聲道:“況且,你們在吉州城高高在上羞辱我們倒罷了,這裡是三川城,是衛展眉家別院之前,你們難道還要在這裡羞辱我們?難道天下之大,三十六郡,竟然容不下我們的一個小小夢想麼?”
此語一出,原本議論紛紛的圍觀者,頓時沉默下來。
沉默有時也是一種力量,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在眾人心中浮起,他們一齊怒視著攔在東華別院前的那幾個天脈堂的人。
也是天脈堂這樣的大組織高高在上慣了,所以才會惹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