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笑了聲,說道:“果然是極好的。”
何浪見他吃了半個,頓時冷笑出聲,正想再度出言嘲諷。
卻聽秦先羽問道:“何兄乃欽天監弟子,領的可是朝廷俸祿?”
何浪不知他言下之意,但也不懼,順口答道:“欽天監雖非凡俗,但畢竟為朝廷護持,自當領朝廷俸祿。”
“是啊,朝廷俸祿。”秦先羽低笑了聲:“朝廷俸祿從何而來?”
何浪微微一怔,不知答話。
七姑娘勾起一抹笑意,靜靜等著下言。
“朝廷俸祿,不正是從國庫稅銀而來?”
“然而稅銀從何而來?”
“是從百姓身上抽取而來。”
秦先羽看著何浪,說道:“大德聖朝比之他國,更為寬厚,只收一半賦稅。但這一半賦稅卻又何曾少了?每賺得十個銀錢,就該上交五個,剩餘五個勉強養家餬口,有些賺得少的,飢寒交迫而死,又哪裡少見?”
“可這些稅銀用在何處?”
“稅銀上繳國庫,修宮殿,建風景,造車馬,讓達官顯貴肆意揮霍,又發放俸祿,給各方官員,卻還更兼許多貪贓枉法之輩。這些且不論他,只說這滿桌酒菜,就是尋常百姓一輩子無法想象的巨資。”
秦先羽站起身來,輕輕拍著何浪肩膀,說道:“何兄領著朝廷俸祿,花費百姓稅銀,卻還對這些衣食父母以貧賤二字相稱,果然是高貴之人。”
何浪臉色漲得通紅,羞怒交加。
饒是在場有許多修道人,自覺都是超凡脫俗之輩,卻也不禁沉默。
徐亮低低一嘆,只道聲:“高論。”
秦先羽看著何浪,滿面認真,說道:“何兄與小道此前雖然素不相識,但細細想來,咱倆倒也淵源不淺。”
何浪咬牙道:“誰與你有什麼淵源?”
“這話卻是不對了。”秦先羽說道:“小道雖無什麼生意營生,但小道平日吃穿用度,也都是付過錢的。你也知曉,朝廷收取稅銀,店家成本便高出一些,自然要把價格提高一些,才得賺錢。如此細細算來,小道平日裡買個包子,換身衣服,都免不了有賦稅的影子。”
何浪也並非全是懵懂,便已聽出秦先羽言外之意。
這道士自稱每日吃穿用度,花費錢財,都有付錢,也即是說朝廷稅銀有他一份。那麼朝廷發放的俸祿,不也是有他的一份?
七姑娘更是暗覺有趣,輕笑一聲。
這小道士言外之意即是說:他是何浪的衣食父母,可何浪卻拿著他的錢,胡亂花費。
何浪惱羞成怒,退了一步,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