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收劍歸鞘,說道:“此為血光之災。”
錦衣青年肩處劃破,滲出少許血絲,但僅是劃破面板,不過轉眼間就自行止住了。
果然是有血光之災,但這一場血光之災,卻無性命之危。
此時,錦衣青年已知這少年道士不是一般人物,雖然依舊不信什麼血光之災,危及性命,但卻不再輕視,也不願再得罪這麼一個本領奇高的少年。沉思片刻,錦衣青年微微低頭,勉強說道:“多謝道長賜此血光之災,免去性命之危。”
少女頓生不滿,哼道:“哥,他無緣無故打傷了你,你居然還要向他道謝,哪有這個道理?照我說,該回家找人來把這道士打一頓。”
錦衣青年低喝道:“不得無禮。”
其實這錦衣青年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血光之災,但不願得罪這個明顯本領不凡的小道士,也便認下了。只當做是這小道士一時興起,隨口杜撰,自己姑且迎合一番,莫要得罪了對方便好。
朝著秦先羽施了個禮數,這錦衣青年才拉起少女,帶著眾隨從離去。
秦先羽立在原地,低聲自語道:“老先生說他有一場血光之災,危及性命,但也只是一場罷了,現下我讓他流了血,卻沒有性命之危,也算解了那老先生所說的危機罷?”
正在這時,橋頭忽有一輛馬車側翻,馬兒掙脫繩索,奔逃起來。
才奔出丈許,馬兒腳下打滑,身子一翻,撞破橋欄,就即掉下河去。那匹馬在河中撲騰兩下,便漸漸沉落,而河岸兩邊已有熟悉水性之人下水去搭救那匹馬兒。
秦先羽微微一震。
而轉過頭來的錦衣青年和少女,更是呆如木雞,連同他們身旁的隨從,都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那匹馬撞破橋欄的地方,正是先前錦衣青年站立之處!
若無那小道士橫插一手,此時錦衣青年還在橋頭看水,被這數百斤的馬兒狠狠一撞,連護欄都撞破,何況是個人?果然是有一場頗是兇險的血光之災,到時再跌下水去,也不知是否還有了性命。
果然是血光之災,危及性命!
錦衣青年忙疾跑回來,跪倒在秦先羽身前,低聲道:“多謝道長搭救,否則玄策恐怕難以倖免。先前無禮之處,還望道長恕罪。”
少女也忙來道謝。
這道士雖然年紀輕,卻當真是能測吉凶的高人。那些個僕從想起自己曾要對這道士下手,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而秦先羽心中的震驚,分毫不下於他們幾人。
那老先生居然真是神機妙算。若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眼前這個自稱玄策的錦衣青年,恐怕已經被那馬兒撞落橋下。
秦先羽心下震驚。一時無言,也不曾答話。
“好你個小道士!”
正在這時,忽然一聲大喝,有人氣沖沖而來。
“若不是你這小道士攔在橋頭,大爺的馬車怎麼會翻?”
那人長得魁梧,身材壯碩,邁大步而來。
秦先羽見他體魄壯碩。邁步之間極具氣勢,腳步邁動間也有章法,顯然是個習武之人。秦先羽再凝睛一看。便發覺此人也是修成內勁之人。
當下,京城正值大會,不僅匯聚大德聖朝眾多修道人,連習武之人也都獲知風聲。有許多人匯聚於京城之內。儘管早知如此。但秦先羽這般輕易便碰上一個內勁高手,還是不免吃驚,覺得京城當中,內勁高手似乎太過常見了些。
適才馬車側翻,馬兒脫走而撞破橋欄,落在水裡,這人顯然把此事歸咎於這個少年道士身上,他氣勢洶洶。怒氣勃發。
“大膽!”錦衣青年攔在他身前,喝道:“你自己駕馬出錯。關道長什麼事?”
那人哼道:“我騎馬多年,怎麼會駕馭不了馬車?這雖是我初次駕馭馬車,但也不可能翻了車,定然是這小道士影響了我,使得我在老友面前丟了臉面,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你這小子又是哪來的?快些滾開,事情與你無關,莫要多管閒事。”
“原來你是初次駕馭馬車,沒有本事,又怕丟了顏面,要賴到別人身上?”錦衣青年怒聲道:“鬧市之中,你一個不曾駕馭馬車的,就該小心謹慎,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害了人命。先前若非道長相救,我早被你害死,你說此事與我有無關係?今天我也不定你罪,自己離去,免得無趣。”
那人說道:“你是誰?”
錦衣青年說道:“我乃明王長子,皇室之人。”
聽了這話,那身材壯碩之人忽地冷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