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丈,撞上一面院牆。
這一面被欽天監加固的院牆處在外圍邊界,尚未損毀,可被陳原血肉之軀撞上,竟然塌了一角。
陳原劇烈咳嗽,吐出赤紅鮮血,似還夾帶著些許碎肉。
至此,兩邊火浪,盡數消散。
“這……”
“那白光……是什麼手段?”
洛老與其餘老友對視良久,才聽他道:“看不真切。”
其餘罡煞圓滿的老者,亦是震駭點頭。
這時,便見那羽化道君提著一劍,緩緩朝著陳原處走去。
看他腳步沉重,似乎也不好受。
秦先羽口中喘息不定。
周身竅穴內的真氣,驟然凝于丹田,經由道劍使出。
在這一刻,秦先羽只覺渾身上下所有精氣神,彷彿都被抽空。
腳步沉重,腦袋似在水中漂浮。
陳原咳了十多聲,胸前衣襟鮮血淋漓,他眼前一陣模糊,微微喘息道:“道君好手段。”
秦先羽提著劍,邁著沉重腳步,來到他身前。說道:“陳道兄手段更是出人意料。”
陳原沒有看他。只把視線朝著場中掃過一遍。儘管視線模糊,仍然能見遍地廢墟。
這個青年倚靠院牆,似是頗為滿足,笑道:“雖然借外力居多,但能施展龍虎級數的道法,此生無憾也。所幸欽天監設此地界,未有傷及無辜。”
“不得不說,與道君的這一場約鬥。果然是酣暢淋漓,自我修道以來,還是首次有這等暢快之感。”
“其實我與你約鬥,不是因為你那一日斬殺陳浩。你在京城第一次出手,斬殺兩個凡人之時,我就已經知曉,當時便想與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罡煞人物鬥上一場,只是藉著陳浩的緣故,才有了藉口。”
陳原微微閉眼,說道:“原本只是想要小試身手。卻未想你有這等本領,當真此生無憾也。”
他深吸口氣。低聲道:“動手罷。”
秦先羽拔出一劍,朝他頭頂斬落。
劍刃落下。
陳原只覺一股寒意襲來,臉頰貼著一股涼意。
清離劍貼著他腦袋落下,斬穿了院牆,劍鋒停在他肩頭,未有落下。
陳原皺眉道:“為何不下手?”
秦先羽收劍入鞘,道:“為何下手?”
陳原一時無言。
“在陳浩身上,有一股殺意,視人命為草芥,在你身上,沒有那股刺骨寒冷的殺意。”
秦先羽說道:“你只是想要一場鬥法,而並非想要殺我。”
陳原默然不語。
“火煞珠是你的,對罷?”秦先羽說道:“事後周尋曾來賠禮,做足了重視之態,但他既然如此看重於我,卻仍然在當日裡,向火煞珠的主人問上一句,是否要將火煞珠添在我的名下。”
“如此,便唯有一個解釋,在周尋眼裡,火煞珠不該送我,此事不合情理。”
“再加上兩枚陽火換骨丹,不難猜出,那火煞珠的主人便是你。”
秦先羽說道:“雖然你是為了讓我修為提升,好作對手。但洗髓花於我確有大用,當日你以火煞珠添作助力,著實是個恩情,我不殺你,只當兩相抵消。”
陳原閉著眼睛,自語道:“一顆火煞珠,兩枚陽火換骨丹,這就換了我陳原的性命,倒真是個好買賣。”
他自嘲發笑。
笑聲漸低,已神智昏迷。
秦先羽撥出口氣,稍退幾步,轉身便要離開。
才走出幾步,忽覺天旋地轉。
一股疲累眩暈之感湧了上來,眼前就即一黑。
他往前栽倒在地,揚起許多塵埃。
塵埃之間,一隻藍白色蠱蟲在秦先羽脖頸後探出個頭來,隨後便又縮了回去。
……
鬥法已經停歇。
有些修道人礙不住好奇,進入了這處地界當中。
其中,以東嶽門兩位長老和一眾弟子最為緊張,生怕陳原這位門中最為傑出的弟子出現什麼變故。
當進入這處地界之後,許多人便見遍地平沙。
若非早知此地情景,幾乎要認為是兩位龍虎真人在此爭鬥。
不遠處一面殘壁之前,栽倒了一人,而殘壁下,則倚著一人。
那兩位驚天動地的人物,似乎都齊齊暈厥過去了。
“快救陳師兄。”
東嶽門一位弟子大喝了聲,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