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上官家,看那家丁最後離去前露出的眼神,想來事情還有隱情。只是如今上官家大約是非同往昔,自己一個落魄少年處在當中,確實有些難辦,不過練好了這一手劍術,想來勉強可以算是有了一二分自保的本領。
另外,秦家藥堂被幾個厚顏無恥的堂叔佔去了,雖然不太看重這些產業,但那些個堂叔的嘴臉,著實讓人厭惡,之前不得不忍氣吞聲,這一回有了本領,倒可以教訓教訓。
這般想著,秦先羽眼中露出些許笑意。
“都說俠以武犯禁,此時看來,人有了本事,確實是極為暢快的事情,以往那些不暢之事,今後都能出一口氣。”
“不過這玉丹如此不凡,而劍道初解大約也是不比一般的武學典籍,那趙姓俠少暗中收在衣內,如此慎重,這兩件東西,究竟是如何?”
秦先羽思忖道:“聽說他們是來應皇山尋找仙神的?莫非……這真的是仙丹?”
這般一想,秦先羽不禁心驚,對自己說此事太過匪夷所思,卻仍是止不住朝著這一方面去想。
“他們之所以來到應皇山,是因為趙姓俠少的先祖留下筆記,如此說來,這趙姓俠少確實是最有可能獲得仙緣的人。莫非這玉丹和劍道初解,就是他在應皇山中獲得的緣法?”
秦先羽怔了半晌,自語出聲:“可他終究還是為我作了嫁衣,這一場造化,落在了我的身上。”
即便不是什麼仙法神丹,但是那玉丹著實不凡,劍道初解若是練成,也可勝過一般的練武之人。對於秦先羽來講,這便是一場驚人造化。
道袍裡還有百多兩銀子,足能讓秦先羽很長一段時日認真練習劍道初解,而不必顧慮衣食問題。
好不容易有了衣食無憂的日子,仙客鳥卻已經不在了。
“這真是……極好的……”
他露出幾分苦澀,喃喃自語,緩緩睡去。
……
咚咚咚!!
隱約傳來砸門聲,秦先羽眼睛倏地睜開,翻身起床,手上便握住了那一柄寶劍。
“秦公子……秦小道長……”
敲門的人有些緊張,言語稍微顯得急切,敲門也彷彿砸門一樣用力且頻繁,幾乎要把這座破敗道觀的破門砸破。
那聲音,好像是道觀不遠處外,一個村裡的樵夫大叔,喚作李定。
“緊張過頭了些……”秦先羽搖了搖頭,自嘲兩聲,把劍放在床上,和銀兩一起用被子蓋住,隨後才去開門。
出了後房,走過廊道,繞過照壁,走過道尊神像,才來到門口,秦先羽開了門,就見一箇中年男子拉住了他,神色急切,臉上冷汗直流,只一個勁拉著秦先羽往門外走,卻急得說不出話來。
終於還是他身後跟著來的一個漁夫說了話:“秦小公子,李定家的小七被血痕蛇咬了,人送到了藥堂,但是藥堂的胡大夫說被血痕蛇咬了,人必定是不行了。你父親秦神醫治好過一個被血痕蛇咬傷的人,我們也是沒辦法才來找你,你能不能治?”
秦先羽倒吸口氣。
血痕蛇,那是一種劇毒之蛇,屬應皇山特有的毒蛇,毒性極烈,極少有藥物能夠治好,當初他父親治好了血痕蛇的毒,一是因為針灸的手段極高,二是因為那是恰好收了一種能夠祛除蛇毒的稀罕藥物。
但秦先羽哪裡有藥物?
李家的小七姑娘,秦先羽也認得,那個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嘴甜,人也好看,心地也好,平日裡總和他打招呼。此時聽那小姑娘被血痕蛇咬了,秦先羽也甚為吃驚。
“治療血痕蛇的針灸手法雖然高深,但我勉強倒能使用,但是那……”
秦先羽正想說祛除蛇毒的藥物自己沒有,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芒,說道:“你們等著……”
他轉身回去,裝了一壺水缸裡的水,正要離開,忽然想起自己這道觀沒有鎖,觀裡還有一包銀子,和一柄寶劍,算是家當,可不能讓人偷了。
於是又翻到了床上,把銀子藏在灶臺,順便取了十幾兩銀子。
最後便和李定兩人匆匆離了道觀,往城裡的藥堂趕去。
秦先羽認得藥堂在哪兒,因此不用他們兩人在前帶路。大約是因為飲下了那玉丹浸泡出來的靈水,秦先羽精氣神十足,行走如風,竟然要比李定這身強體壯又心憂女兒的樵夫還要快上一些。
那打漁的姓張,他看著那少年道士越走越快,自己幾乎跟不上步伐,心中疑惑,暗想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子怎麼走得這麼快?待到秦先羽走得有些遠,張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