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幾種。不甚高深。
“如我道德仙宗弟子,所遭遇的考驗,多是道學辯論,分辨對錯,而另外有一些,則是比靜坐了。”
谷逸低聲而笑,指著前方,說道:“那個是我門下首徒的三弟子。他現在正是比靜坐,好在這登天階並非真正的時光,而是念頭流轉,否則等他們比拼靜坐完畢,恐怕數年一晃而逝。”
靜坐,說易也易,說難也難。
所謂靜,乃是一切皆空,沒有了任何想法,不必刻意去尋找如何安靜。當盤膝坐下,一切俱都空寂。無念無想,如此便是靜坐。
道德仙宗的弟子,多數能學靜坐,但能在這等靜坐之中堅持多久,卻要看自家造詣如何了。
以谷逸的說法,他門下那第三徒孫,顯然能夠一坐數年。
“未成仙家,一坐便是數年,無法無念,心無旁騖,能夠如此靜心而坐,當真奇傑。”玄京笑道:“常言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他有這等靜坐的功夫,興許某一日靜坐醒來,大道金丹自成,已得了仙家之道,成陸地神仙。古往今來,道德仙宗確是不乏此類事例。”
谷逸微微一笑,手撫白鬚,說道:“本門以道行為根本,故而天階峰所遇的,不是靜坐,就是辯論,或是自省。而三大劍仙聖地,道行與劍法造詣密不可分,故而多是考驗劍訣。”
他頓了一頓,口中微動,白鬚微顫,無言語道出,然而卻有一縷真氣傳至玄衝玄京兩人耳中。
“據說貴宗這位,修煉的並非是燕地正統劍訣,故而道行高低,與劍法造詣深淺,實則聯絡不大。若是如此,要在天階峰上比拼劍訣,恐怕吃虧,名次未必能高得到哪裡去。”
谷逸微微一笑,仍是傳音道:“據傳他所修行的功法,能修出先天混元祖氣,屬直指大道的功法,而他本人亦是修道為重,以神通道術為次,如此說來,不論是他的功法,還是修道的念頭,卻是與我道德仙宗相符。如若這位是踏上道德仙宗的這一面天階峰,或許會走得更為容易一些。”
玄沖和玄京兩位長老對視一眼,雖有沉思,但卻並無多少訝異。
善言的真正身份,乃是中州燕地當代弟子,第十脈首座真人,號為羽化仙君。
在這場中,知曉羽化仙君的,除卻燕地的弟子長老之外,就只有這一位道德仙宗的谷逸長老了。
聽到谷逸的傳音,玄衝沉默不語。
玄衝的性子如同明途一樣,恪守規矩,尊師重道,然而極為耿直,極為古板,他對於這位從宗門之外而來的十脈首座,本就沒有多少好感,至於礙於輩分,故而恭敬。
秦先羽劍訣造詣低下,專修道行,不走燕地的道路,反而與道德仙宗類似,這一點更令玄衝心中抑鬱。若不是秦先羽身為本門十脈首座,與掌教同輩,比他更高一輩,恐怕這位性情耿直的玄衝長老便不會好顏相待了。
但玄京性情則非玄衝那般直板,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傳音道:“既是本門的長輩,自然能踏過燕地的石階,這一點,我們這些後輩,從來不必擔憂。小師叔再如何精於修道,疏於劍法,終究還是我燕地的十脈首座,而並非道德仙宗的門下,這是註定的緣法,他如今踏足燕地這一面石階,也同樣是註定的緣法。此外還有一點……小師叔修煉的是直指大道的功法,並非燕地劍訣,但他對劍訣卻也有所涉獵,以他老人家的驚豔絕才,即便道行不等同於劍法造詣,但他對於劍法的領悟及其造詣,卻也未必簡單。”
谷逸莞爾發笑,撫須點頭。
正在此時,已經有人邁出了第二步。
那是道德仙宗的弟子。
道德仙宗弟子,專於修道,對於境界的感悟無比圓滿,故而先一步透過。
而秦先羽仍在第一階,分毫未動。
玄衝的臉色愈發難看,玄京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便見燕地的弟子,也逐漸有人醒轉,開始邁出第二步。
而秦先羽依然沒有動靜。
……
時候已經過了半刻鐘。
有人開始邁出第四步,大多數人邁出了第三步,較為落後的也已經邁出第二步。只有少數練氣弟子,在邁出第二步時,出了差錯,無法透過,故而那第三步一直都無法抬起。
至於秦先羽,依然停在第一道石階。
谷逸朝著玄京看來。
玄衝臉色微黑。
玄京面不改色,說道:“至少沒有落敗,誰也說不準,也許下一刻就邁出第二步了。”
當他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