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起了衝突,反而似乎是在談論什麼,正值興頭。
秦先羽笑了聲,忽然,就聽那邊傳來了聲音。
“景堂師叔於蠻荒疆域,鬥蠻荒神宗三代弟子中的孟星然,並戰而勝之。”
那聲音十分激動,大有歡呼雀躍之態。
秦先羽露出疑惑之色,問道:“孟星然?”
善信低聲說道:“那是蠻荒疆域的神宗弟子,據說屬於三代弟子,號稱蠻荒神宗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更號稱同輩之人無敵。”
蠻荒神宗,把控南疆,亦是無數年傳承,底蘊不亞於九大仙宗,甚至,以勢力範圍而論,要比掌控一州的仙宗,更為廣闊。
神宗與仙宗並列,而門下一個三代弟子,乃是神宗同輩弟子之中無敵,故而有同輩無敵之稱。
但這同輩無敵,卻把九大仙宗的弟子也劃分進去了,自是不乏爭議。
可這孟星然著實厲害,這些年不乏仙宗三代弟子向他邀戰,卻未曾有誰勝過了他。當然,三代弟子中也不乏真正有大本事的,實則對此稱呼不甚在意,故而未有出手。
但林景堂離宗多年,此行去往蠻荒疆域,居然就把蠻荒神宗的三代弟子最為傑出的孟星然擊敗,果然令人訝異。
聽完善信講述,秦先羽覺得,林景堂的本領,實則比自己見到的更為高深莫測。
“景堂師叔的歲數,其實比孟星然還小几歲。”
“之前景葉師叔枯坐四十年,一舉成仙,連推二轉。但前些年,景堂師叔歸山之日,亦是如此,他流落在外三十年。一朝歸宗。晨時回山。午時入座,暮時得道,待到夜間,已是劍如霜華,月滿中天,傳聞那一夜,門中聽見了兩聲巨響,也是金丹連推二轉。”
“不對。是三聲,據說是三轉。”
“不可能……”
“本門除卻一個景葉師叔,還有一個景堂師叔,均是曠世之才,尤其是景堂師叔,居然能勝過蠻荒神宗近數十年來鋒芒極盛的孟星然,簡直不可思議。”
眾人紛紛擾擾,言語不絕。
忽然有人說:“傳聞景堂師叔修得一劍破萬法。”
又有人道:“這等劍意,能毀滅一切,我習練的也是此類劍意。但不知能否有景堂師叔的造詣?”
“若是能夠學得如景堂師叔一樣,一劍破萬法。領略到了那等風光,簡直無憾。”
“如此,我倒有意棄自身所悟的劍意,反正至今都領悟不成,不如轉去領悟景堂師叔的劍意。”
眾人感嘆之間,秦先羽微微皺眉。
“這等劍意,自是極好的。”秦先羽忽然說道:“但要成為另一個林景堂,卻是不能的。”
有人疑惑道:“這是為何?”
“習此劍意者,能有增進,可添一門護身手段。然而似林景堂者,以他的行事風格,自身性情,註定是一往無前,斬盡眼前阻礙,也時常會遭遇遠勝於自身的人物,險死還生,比如之前流落在外三十年,正是如此。”秦先羽緩緩說道:“林景堂之所以是林景堂,就因為他有這等性情,這等行事風格,才能一往無前,在修道之路上也是如此突飛猛進,但天地之大,擁有這等劍意的,懷有這類性情的,又豈止一人?可真正達到如今這等地步的,卻只有一個林景堂。”
“這是屬於他的路,未必適合你們。”
“習劍意者生,學景堂者死。”
秦先羽看向他們,說道:“你們不適合作為下一個林景堂,你們該有自己的道路,本門主修劍訣,但劍者亦是多種,有磅礴大氣者,有刁鑽狡詐者,有剛正不阿者,銳利無匹者,正氣凜然者,殺氣沖霄者。而林景堂適合的是一劍破萬法的道路,可你們卻未必適合他的道路,不要一時豔羨,入了歧途。”
眾人聽得沉默,就在這時,有個弟子問道:“小祖師爺怎如此清楚。”
秦先羽默然片刻,才道:“我曾習得兩種劍意,其中一類是禁地的秘劍,從千百萬次的揮劍之中,尋出一類與天地大道相合的軌跡,當得到了這種韻味,就是得了劍意,以往我不識得,後來才知,這也是一類劍意。此外,我也曾從林景堂身上感悟得一道劍意。”
眾弟子為之屏息,善盈問道:“然後呢?”
“一劍破萬法,也有一劍生萬法。”
秦先羽笑道:“我稍微感悟出了後者,但極為粗淺,勉強能施展劍風,算是一劍生萬法最為粗淺的型別。但正是因為我習練過不同的劍意,才知人各不同,所學劍意也不能憑自身喜好,而應該挑選合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