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看了他一眼,頓時認出此人,竟是王紀,當初從他手裡得來的寒年草,讓秦先羽得益無窮。到了此時,秦先羽也還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顆金色的寒年草種子。
這種子不知有何用處,秦先羽儲存起來,卻並未思索其用處,只放在懷裡罷了。
王紀也頗是高興,放下了捆柴,忙跑上前來。
這個被當做痴傻的青年,自娶妻之後,懂了許多人情世故,他並非是傻,只是太過憨厚,見過事情不多,智如稚童,如今成家後,言語流利,憨笑連連。
當初王紀本要把寒年草賣給香燭店鋪,換些銀兩來娶妻,卻不想店鋪掌櫃給的價格極低,好在秦先羽幫了他一把,後來甚至買下了那一株寒年草,多給了些銀兩。王紀性情憨厚,只記在心裡,如今見了秦先羽,十分高興。
說了一陣,王紀似乎記起些事,說道:“對了,你們家的福伯,已經被人接走了,好像是大戶人家,聽說是當官的,我也不清楚,不過連咱們城裡縣令都對福伯恭敬得很,在福伯離開這裡的時候,甚至連縣令都來送他。”
接走福伯,又是當官的,連縣令都來送行,多半是州府柳家。
“不知是柳大人授意,還是陸慶自己把人接走?”
秦先羽甚是疑惑,也不知為何把福爺接走,不過福爺年紀大了,老人總有些許病痛,一人住在這山下道觀裡,也不方便,柳家來把人接走,倒是想得周到。
對於王紀,因為寒年草一事,秦先羽頗是感激,有心送他些東西,或是銀兩,但仔細一想,也就作罷。
王紀對當前的現狀,顯然極為滿意,每日掙錢養家餬口,雖是疲累,卻也歡喜。每人軌跡不同,自己雖然修道有成,能夠助他許多,卻也不願隨意改變別人的生活軌跡。
秦先羽對王紀十分感激,而王紀對他當初慷慨之事,也同樣感激。
兩人談了一陣,才自分開。
秦先羽推開道觀,不禁一怔。
既然福爺走了,這裡應當是有許多塵埃,甚至蛛網才是,但他凝目望去,卻見道觀之中打掃得乾乾淨淨,桌椅之上看不到灰塵。
“誰來打掃?”
秦先羽略微驚愕,往外看去,卻發現道路上有十幾條痕跡,應當是馬車痕跡,約是來返多次。他細細想來,也想不出是誰,便搖了搖頭。
在道觀走過一遭,憶起昔日在道觀中的場景,觀雲師父,觀虛師父,秦先羽頗是唏噓。
過了許久,便往李定家去,替小七帶個口信。
秦先羽雖然修道有成,也不覺得自家多麼超凡脫俗,一般人莫說修道有成,就是賺了些銀兩,做了些生意,自覺要遠勝常人,就把其餘人視作下等人,瞧也不瞧一眼。而秦先羽心性平淡,無倨傲之心,便沒有這般心思。
對一些不甚熟識的,也就不去浪費時候,說些無用的客氣話,但是對於一些熟悉的人,還是不免要見上一面。
正如先前王紀一般,既然王紀有心,秦先羽也未自恃身份,拒人於千里之外,反而與之交談許久。
到了李定家,這個樵夫剛打柴回來。
見了秦先羽,李定一家都十分歡喜。
秦先羽把小七當下的情形說了,讓李定家都安心許多。
“小七再過段時日,就該從京城回來了,到時憑她的醫術,足以養家餬口,李叔也不必如此勞累。”
來到人家家裡,總不好雙手空空,但秦先羽確實想得不周,略微沉吟,就取了幾張安神符。
李定家雖然篤信神佛,小七她娘也常去求神拜佛,可對於秦先羽的符紙,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秦先羽見狀,笑了笑,推說是在京城裡的道觀求得,據說是有**力的仙長親手繪畫,連一些當官的都不好求來,還是自己這道士身份起了作用,才算得了幾道。
這般說了,才讓李定家覺得珍貴,只是覺得過於珍貴,又要推脫。
秦先羽自然不會收回,只讓李家人都貼身放好,能作護身符用。
“這安神符,幾乎成了我送禮的必備之物。”秦先羽暗自發笑,但他身為龍虎真人,繪畫出來的安神符不僅有凝心靜神的效用,更能驅邪避兇,著實算是千金難求的至寶。
就當這時,有人從外面跑進來,急匆匆道:“秦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秦先羽朝他看去,正是王紀。
這個憨厚青年氣喘吁吁,臉色急切。
秦先羽疑惑道:“怎麼回事?”
王紀喘息著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