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山莊,武學聖地。
昔日從神風山莊出來的一個年輕人,便險些要了他的性命。時過境遷,如今再看,神風山莊已不入眼中。
秦先羽道了聲:“進來。”
這一次來了兩人,一箇中年人,一個青年人。
兩人俱是內勁高手,手掌寬大粗糙,似是常年握劍所致,但這兩人此來並未佩劍,手無寸鐵。
“小的是神風山莊二管事,特來向道長賠罪。”
那中年人躬身說道:“前些時日,莊內二爺過於糊塗,衝撞了道長,如今已被莊主禁足。終身不得邁出神風山莊一步。偶然聽聞道長訊息。小的匆匆趕來。莊主等幾位還在路上,再過兩日便能趕來,親自向道長請罪。”
這位二管事轉頭喝道:“把東西取出來。”
趙安默然片刻。
神風山莊身為武林聖地,何曾有過這等請罪的屈辱前例?
但想起這道士的身份,趙安便略有釋然。
他從懷中取出幾件物事,躬身奉上。
“這些寶石奇物,是小的這一路押送貨物當中較為珍貴的,當然。以道長的身份,這自然不算什麼寶物。但畢竟是我等一點心意,勞煩道長屈尊收下,另有些物事,正加緊趕來。”
二管事躬身道:“道長遊歷各方,神風山莊一直都有歉意,直到今日才能賠罪,望道長收下。”
秦先羽皺眉道:“這就不必了。”
那二管事面色微變,有些惶恐之色。
秦先羽當即便明白此人的顧慮,順手一收。將那幾件物事籠在袖中,才說道:“好。貧道取了你這些東西,往事一筆勾銷,你那什麼其餘寶物也不必拿來了。”
眼前這些所謂的珍寶,在秦先羽眼中沒有什麼效用,至於價值,這些珍寶自然是價值極高的,但對於他而言,世俗金銀都屬外物,不論多少,也是外物。
收了這些所謂寶物,便是給神風山莊收心,算是了結恩怨,免得他們終日惶惶不安。至於後續寶物,大約也是什麼金銀珠寶,他也著實不太看重。
那二管事如遇大赦,連連道謝。
秦先羽暗覺好笑,若不是他們主動找上門來,自己幾乎把神風山莊都忘記了。若是換個心性暴躁的,或許神風山莊此舉,還引起人家對昔日事情的不滿,反而把神風山莊教訓一頓。
二管事恭敬說道:“另外,小的來時,莊主飛鴿傳書,言明趙二爺衝撞道長,若是道長覺得監禁尚是不足以贖罪,便將其凌遲。”
“這倒不必了。”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這個神風山莊的二管事平日裡或許也是位高權重,但此刻已經汗溼背脊。
二管事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神風山莊只是俗世武林,或許不知修道人的事情,但卻知曉這個道士是一位能夠與飛劍抗衡的人物。自那日起,神風山莊已知這是一位神仙人物,終日惶恐不安,今日終於有了賠罪的機會。
“其實……”秦先羽說道:“當日他也不算錯了。”
二管事和趙安都愕然半晌。
秦先羽平靜道:“你們神風山莊那個年輕人,確實是貧道所殺。”
神風山莊兩人俱是面色大變。
趙安立時把手搭在腰間,才驀然發現,自己此行並未佩劍而來,不由臉色蒼白。
而那二管事腦袋靈活,當即說道:“他有眼無珠,衝撞了道長,萬死亦不足惜,望道長饒恕罪過。”
秦先羽見他額頭都滲出了冷汗,不禁搖了搖頭。
見這位道長搖頭,那二管事幾乎面無人色。
“當日事情,若不是你們來訪,貧道都要忘記了。”
秦先羽說道:“昔日之事,今日便算了卻恩怨,你們走罷。”
二管事大喜過望,連連道謝。
趙安微微咬牙,忽然往前一步,躬身道:“在下趙安,還有一事。”
二管事嚇得臉都白了,他身為武學聖地的二管事,其實與門派長老一樣,在外行走,外人遇見了他只是畢恭畢敬,今日則嚇得渾身都是冷汗,再見趙安此舉,險些把魂魄嚇得散開。
秦先羽看了看這個青衫俠少。
這個趙安,約二十來許,雖然出身武學聖地,眉宇間卻並無高傲之色,不驕不躁,心性比起當年那個趙姓俠少要好得多。倒也不知是因為在秦先羽這裡有所收斂,還是他本人便較為溫和,大約是後者居多。
心性不錯,武學造詣也不錯,已經修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