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風笑道:“聽說秦先羽曾經點撥那個乾姓御醫,問道老人聽聞此事,想要跟這道士交談一番。”
林景堂說道:“若是讓這老東西見了秦先羽,本座便一劍斬盡欽天監。”
袁守風略作沉吟,隨後說道:“既然如此,身為欽天監首正,不若老夫領你一劍?”
“好!”
林景堂轉身拔劍,仙劍一劃而過。
白色劍光耀亮整片樹林。
全力出手,未有留情。
鮮血灑遍山林。
……
黃衫少年發現身後有些異狀,不禁疑惑。
蘇原業平淡道:“不必理會他們。”
黃衫少年嗯了一聲,隨後覺得有些疑惑,咬咬牙,才問道:“師叔,我們下山來這裡作甚麼?”
“找人。”
蘇原業說道:“但我過於謹慎,於是慢了一步。”
不是找不到人,也不是過於大意,更不是看走了眼,只是太過謹慎。
根據原來想法,他該是先到欽天監,核實許多事情,才去尋找目標。但他一下山,目標就已經在眼前。
可他沒有理會,根據原來的想法,徑直來了欽天監,核實了許多事情,才去尋找目標。
終究是晚了一步。
這種行事風格,古板迂腐到了極點。
黃衫少年呆了片刻。
“如果不是來欽天監查實,我們已經把人帶走了,輪不到他們。”蘇原業說道:“這次是我過於謹慎,回去再說。”
黃衫少年仍然疑惑,問道:“那這次就白走一趟?是因為剛才那什麼玉牌?”
蘇原業應了一聲。
黃衫少年問道:“這玉牌又是什麼名字?”
蘇原業看了他一眼,答道:“白玉製成,便是玉牌。”
黃衫少年無言以對。
“以龍虎交匯之境,貫通陰陽,融合正反兩面,前途不可限量。”
蘇原業沉默了許久,才道:“若不是當初要先到欽天監,也不會錯過了他,也怪我行事不懂變通。早知如此,便將他帶在身邊,以他的資質悟性,足以作我親傳弟子。”
黃衫少年更是驚愕。
蘇原業嘆道:“可惜晚了。”
黃衫少年聽聞師叔這等人物也有心收徒,而且不惜違反門規,他頓時有些煩躁,不滿道:“怎麼就晚了?”
蘇原業朝南方看過一眼,素來淡然如水的俊秀面容之上,彷彿結了一層冰霜,眼中有了幾分寒色。
……
黑夜。
夜色深沉,時而有雷鳴傳來,轟隆隆作響,此起彼伏。
這彷彿是一個雷雨的夜晚,但未見雷光,也不見雨滴,只在夜色中聽見雷響,連綿不絕。
這個夜晚,大地上許多人都無法入睡。
山澗邊,青松下,有一人熟睡。
這是個老者,一身殘舊衣衫,他蜷縮著身子,打著鼾聲,沉沉睡去。
忽然,老者翻過身子,眉頭微皺,驚咦了聲。
就在他驚咦出聲後,天上的雷霆也停住了。
夜色沉沉,再沒有了雷鳴。
這片大地之上,無數被雷鳴驚得無法入睡的人,都頗有鬆了口氣的味道……雷響終於停了,後半夜可以睡個好覺。
山澗旁,青松下,老者眉頭越皺越緊,自語道:“不該啊……有些快了……”
睜開雙眼,這是一雙平淡無奇的雙眼,黑白兩色,隱約間還有些老人家的渾濁。
天忽然亮了。
朝陽未起,夜如白晝。
他睜了眼,於是天亮了。
三百零九章玉牌變化
清晨。
霧氣朦朧。
露珠順著樹葉滴落。
秦先羽吸了口氣,神清氣爽,勉強靜了心。
“玉牌……”
秦先羽感應到玉牌的變化,心中仍覺難以置信。
玉牌之中的兩面虛空,已經融合。
正面三丈虛空,反面有一丈,兩者融合之後,如今有方圓五丈,其中之廣,勝過一座大宅。
這並非最大的變化。
真正的變化,使秦先羽心緒至今方才平復,因為這處虛空僅是入口,通向玉牌正面的山脈。
那延綿數百里的山脈,竟容納於一個小小玉牌之中,內裡藏了一方世界。
“小千世界?掌中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