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再把白雲真人的屍身葬到什麼風水寶地,畢竟入土為安,不好再打擾祖師。
“當年祖師被人追殺至此,便是上界仙人在後追殺?”
“難怪,祖師死而不腐,明顯道行深厚,但一身沒有多少寶物,而一柄符劍也是殘缺,如今想來,卻是被人追殺,寶物用盡的緣故了。”
“記得祖師手上曾有大道至簡的字跡,想是修煉先天混元祖氣的關鍵?”
秦先羽已明白昔日大概事情。
白雲觀祖師因為創出有關先天混元祖氣的法門,因而惹了災禍。而觀虛師父天縱奇才,居然也憑此創出先天混元祖氣的法門,或許其中還有祖師遺留什麼字句,稍有點撥之效。
秦先羽嘆了口氣,施禮之後便即離開。
“當年跟我一起來此凝煞的那位姑娘,也不知去了哪裡?”
秦先羽心中微動,思忖道:“當今天下,重男輕女,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就算是識字的女子也是極少,何況是能夠修煉道法的女子?我自修道以來,只有寥寥幾位女子修道而已,卻也不曾聽過有這樣一位姑娘。”
“她年紀輕輕便修成地煞,而且是女兒身,大德聖朝之中,應該是大有聲名才對。”
秦先羽覺得當年那少女渾身迷霧,倒是看不透了。
……
天明。
秦先羽辭別了李應等人,離開村莊,來到淮水。
淮水依然洶湧奔騰。
當初蛟龍的兩個爪趾痕跡,已經被青草覆蓋。
當初就是在此觀看蛇化蛟龍,從而凝成蒼龍,可是蛟龍如今已經離去。
昔日那個樵夫也不在此,多半是受過驚嚇,不敢再到附近砍柴伐木了。
想起那個樵夫,秦先羽默然半晌。
原本他對這個樵夫觀感不錯,但在太上離塵天玥寶珠之中,抽掉了這個樵夫的影子。如今憶起昔日與這樵夫的對話,一字一句還在心中,十分清楚,可對於這樵夫,已經沒有半分親近感覺,只有一種陌生疏離。
倒是成樹公和李應沒有抽掉虛影,依然有感激之意,因此才會故地重遊,再度往那村莊一行。
可是對於這樵夫,已是形同陌路。
秦先羽默然片刻,嘆了聲,足下一點,有風吹拂,有云霧繞身。
他騰雲駕霧,飛過淮水兩岸,已不必再借渡船過河,輕易在南岸停下。
“淮水六府?”
秦先羽笑了笑,往前走去。
他行走在山林之間,行走在小路之中,有時順著大道官路而行,時而翻山越嶺。
不管前方是有何阻礙,都攔不住他。
他一直往南行。
他只認得南邊,不識得道路。
“回來了……”
“豐行府。”
三百十九章棄文求道者
豐行府。
“城東那個秀才,今年居然放棄科考,每天只在荒山野嶺晃盪,像是瘋了。”
“聽說他滿口胡話,說是年前在山裡見到了神仙。”
“如此看來,果然是瘋了。”
“你看,那秀才又揹著柴刀進山了。”
……
酒樓之間,龍蛇混雜,這裡酒水價格低廉,菜餚口感一般,只要不是家裡窮困得揭不開鍋,都能飲上幾杯酒,點上幾個小菜。但許多人只貪個熱鬧,心喜熱烈氣氛。
大德聖朝傳承千年,只有寥寥幾次戰亂,其餘年間,皆為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風調雨順,似饑荒這等事情,已多年不曾聽過。
這裡聚集三教九流各類人物,有習武之人在此飲酒,有農夫在此歇腳,有工匠來此談笑,諸如此類等等人物。
酒樓一側,有四五個年輕人,腰佩長劍,風采不凡,約是行走武林的俠少。
當頭一個,身著青衣,眉目英俊,腰處掛著一柄長劍,顯得英風銳氣。
這青衫俠少聽見眾人談論,朝樓下看去,便見有個年輕人往城門處走去。
這年輕人一身洗得泛黃的白衫,身材消瘦,臉色十分蒼白,約莫是常年在家讀書,少見陽光的緣故。但這麼一個書生氣濃郁的年輕人,背了一把柴刀,腰上掛了一個水囊,手上提著小包袱,約莫是乾糧。
讀書人素來自傲,稱作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青衫俠少見過許多讀書人。其中許多以書生身份為傲的。從來不幹活。不下廚,不砍柴,不挑水,只舉筆寫字,認為除讀書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