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是天然看臺。鬥牛時,整個苗寨滿懷興趣觀看的人常常有五六千。
鬥牛結束後,把事先各家湊集的好酒抬到場地中央,人們一面喝酒,一面合著蘆笙的節拍跳舞,老年人往往在山坡上邊吃酒邊談天。
青年人喜歡參加“遊方”活動。男青年到村寨裡唱遊方歌,女青年聞聲,互相邀約,出來歌唱周旋。一般是本寨的姑娘和外寨的小夥子對唱,透過歌聲互相詢問,表達愛情。分別時互贈禮物,有的從此結為終身伴侶。”
而阿麗依今天拉著王龍準備去村前山坡上參加“遊方”活動,巨大的草坡上,早就站滿了上千的男男女女,姑娘們一個披金戴銀的,把往年節省下來的銀飾品都拿出來掛在了身上,整個“遊方場”上現在已經是熱鬧非凡。
小夥子們熱情的以歌為引,有感興趣的女青年便出歌相對,接下來男女雙方便展開了情歌對唱。
王龍仔細聽去,上千人在那裡唱著情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鴨嘴不得雞嘴尖,妹嘴不得哥嘴甜。幾時得你甜嘴哥,吃菜不用放油鹽。”
而她對面的一個男青年卻是滿臉的失望,出歌對道:“牙齒白白白如霜,嘴皮薄薄紙一張。虛情假意和哥唱,眼睛徐徐望別方。”
“土瓦難比你金磚,小河難比大河寬。才智難比老哥你,木排難比老木船。打把剪刀重三兩,哪能受到四兩鋼。我是鴨子初下水,哪敢跟你比高強。”……此起彼伏的苗族情歌一首首從這些熱情如火的青年們口中唱出,讓整個場面顯得更加的熱鬧、宏大。
這些苗族青年透過對歌,互相瞭解了對方的生活、家庭情況,其中有一些姑娘對和自己接歌的小夥子有興趣,產生了愛慕之心,於是他們就紛紛的走出“遊方場”單獨跑到了僻靜之處對歌去了。若是滿意,便會互贈心愛之物,發展幾次,順利的便能結為夫妻。
王龍不會唱苗族情歌,而阿麗依卻是唱歌的高手,再加上人又長的漂亮,所以好多的小夥子都跑來跟阿麗依對歌,最後都被阿麗依高明的歌聲打敗,只得乘興而來,掃興而去。
阿麗依打敗了所有對她懷有愛慕之心的男青年,得意的把王龍拉到一個人少的地方,說是要教王龍唱情歌。
王龍拒不過阿麗依的堅持,只得一句句的跟著阿麗依學了起來,王龍的腦子特別好使,學了約兩個小時,就學會了五十幾首,於是,阿麗依拉著王龍跟自己對起歌來。
阿麗依提議,為了讓王龍更加的熟悉各種苗族情歌的場景,兩人對起了《嫁到我們寨中來》王龍唱道:“你寨樹木高,株株棟樑材。你寨姑娘俊,個個招人愛。如果還未嫁,嫁到我寨來。善良又勤快,生活不會賴。”
聲音洪亮,引起眾人側目。
阿麗依接下去唱道:“我寨樹木矮,很難成大樹。我寨姑娘醜,不會有人愛。所以還未嫁,只等情人來。如果真不嫌,由你挑著帶。”
唱完含情默默的望著王龍。
王龍體會到了情歌中的意思,臉唰的一下紅了。
第六章調虎離山
過完春節,苗族人的日子又恢復到了平靜的狀態。
一大早,米桑大叔就背起了自己的採藥工具進山了。王龍和阿麗依兩個沒事做,就在那裡對情歌玩,自從上次教會了王龍唱苗族情歌,阿麗依總是喜歡拉著王龍對歌。望著王龍那對完歌以後羞紅的臉,阿麗依就會“咯咯”的笑了起來。
突然,“咚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阿麗依連忙下樓去開門,只見本村的冬甘大叔正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的模樣。
阿麗依奇怪的問道:“冬甘大叔,請問你有什麼事?”
冬甘喘了口氣,說道:“阿麗依,剛才村外有人跟我講,說是你阿爸出事了,我就趕緊的過來通知你了。”
阿麗依著急起來,問道:“我阿爸怎麼樣了?”
冬甘往屋內瞄了一下,說道:“那個人是大山村的,說是要我告訴住在你家的阿旦,讓阿旦去村外的五里林救你阿爸,並且指定他一個人去,不然就會對你阿爸不利。我有事先走了,你跟阿旦說一下把。”
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
阿麗依呆呆的站在門口,半天不作聲,臉上淚水不停地流了下來。擦乾眼淚,阿麗依迅速的跑上了二樓,王龍看見阿麗依那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奇怪的問道:“阿麗依,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阿麗依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哭了一會,把冬甘大叔的話告訴了王龍。
王龍“嚯”的一聲站了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