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清脆慘叫聲打斷了。
陳季賢微微皺眉,沒有回頭去看,但陳潛的目光掃動,卻捕捉到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兩名女子看陳淇傷重想要過去攙扶他起來,豈料陳淇已然是處在暴怒的邊緣,面對心懷善意的兩女,竟是不管不顧的摸起身邊的斷裂碎木,“嚓嚓”兩下,在兩女身上留下了兩道血口子!
“好個畜生,好歹不分!對敵人狠辣,可對善人也不留手!”陳潛看的眼中兇光一閃。
陳淇本身修為就算不凡,身強體壯的,更是含怒出手,這兩名弱智女流如何能夠抵擋?立刻撲倒在地,鮮血橫流。
不過陳淇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能感覺到勁力在跳動!我全身的勁力都在跳動!這是要晉級氣血境了!我要晉級了!”
他此時頗有些瘋癲的感覺,心裡頭怒意不小、恥辱依舊,偏偏又自歡喜,隱隱符合了“順其自然,因循利導”的要旨,眼看著就要藉著這股怒火,以情緒帶動體內勁力,上而侵腦,勁通頭顱,一口氣踏入氣血境!
當初陳潛就是在和龍首山眾匪一番廝殺後,感念夏家威脅,怒火和殺意充斥內心,這才以情動勁,一舉成就氣血境的。而如今,陳淇也是功達通勁巔峰,只差頭顱便能全身勁通了,這會兒被陳潛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更是連遭打擊,聯想起之前闖營失敗,心中充滿了恥辱感和無法發洩的無力感,抑鬱心頭,宣洩不出去,竟是要因此而晉級了!
“陳潛!你沒想到吧!你不僅傷不了,殺不了我,還會助我更進一步!這便是命!我的命就是比你的高貴!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陳淇體內勁力湧動,使得體表筋肉鼓動,連傷勢都微微癒合、恢復,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一臉挑釁的看著陳潛,當然,他自然發現了擋在自己身前的父親陳季賢。
“哦?你在生氣,那又如何?今日之恥,他日必加倍奉還!有種的話,你就現在解決了我,可惜啊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我父親乃是凝氣層的修為,殺你如殺狗,你如何能越過他傷的到我?”
陳淇本就因被陳潛戰敗而心生沮喪,突然要武道提升,大悲大喜,失去了對心智的掌控,所以說出的話有些肆無忌憚了。
“哦?你說要加倍奉還我?”
陳潛眼中寒芒一閃。
“當年我家被逐,你多番凌辱,我從來都是退後一步,念著倫理親情不與你計較。如今我一到達西州,你就找我去闖營,想要讓我做陪襯的綠葉,意外失手後,就找人下藥暗害我。可是你現在居然和我談命?你也懂命?你可知我陳潛的這條命,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他的話音不高,但是字字清晰,在場眾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陳淇聞言固然是面色陰沉,就連陳季賢也是眉頭緊皺,口中大斥:“陳潛!你做事過火了!這些事情也能隨便說出去?這些是家事……”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就一花,但見陳潛忽的腳下一動,向遠處的樓臺邊緣衝了過去。
“嗯?想跑?”陳季賢冷笑一聲,“在我面前,你還能翻出花來不成?”話落,也不見他屈膝踏腳,人便由靜轉動,轉眼間就追上陳潛,跟著抬起手掌,拍向前方,手上大筋為動、皮肉不繃,但皮肉像是蒙上了一層暗淡的光輝一般,泛出淡淡的金屬光澤!
“這是真氣加持在手掌上的表現!”
陳潛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身後襲來的手掌,心下一緊,但一股兇念卻越發熾烈,他腳下連踩,步步崩地,巧妙的一個轉身,閃過了這一掌。
“哼,你以為你能跑的了?躲得過?今日我不是以大欺小,而是執掌家法!你就認命吧!”陳季賢嗤笑一聲,眼中殺意盎然,也是一個轉身,抬起的手臂上傳出“噼啪噼啪”的聲響,竟猛然間變長了幾寸!那揮出的肉掌立時重重的拍在了陳潛身後被布條包裹著的長刀上。
掌中帶氣,氣狀手勁!
磅礴大力在陳潛的背上爆發開來。
噗!
他口中鮮血如劍噴出,卻趁勢轉頭,將一口鮮血向身後緊隨而來的陳季賢灑去。
陳季賢本能腳下一頓,微微躲閃。
陳潛滿是鮮血的嘴角上勾起一抹弧度,一聲冷笑,他順著剛才的變向,以及陳季賢的這一記重掌爆發出的勁力,借力加速,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舉跨過兩三張桌子,向前方一臉潮紅的陳淇撲了過去!
陳潛人在半空,兩隻手臂漲縮不定,“嗤嗤”血沸聲此起彼伏,徑直衝向陳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