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卻擺擺手:“不用浪費真氣。我這傷勢算不得什麼。”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陳潛跟前,抬起兩手,“來。和我搭搭手,讓我看看你現在的功夫怎麼樣了。”
看著這個動作,便是陳潛這般堅韌的神經和心志,心底也難免生出恍惚。彷佛是時間回流,又看到了小時候。面前這人傳授自己拳腳技巧時的情景。
陳潛小時,因為魂兒乃是外來,對父母難免會有牴觸,卻對武學有著濃厚興趣,所以便默不作聲的跟著陳仲坤早起練拳,只不過,小孩子家的骨骼還沒定型,不能真的打熬身軀、淬鍊勁力,不然要留下後遺症、發育不良,除非是有著上乘的吐納心法或者真氣法門。
所以,那時候的陳潛,只能學些架子,每到學完一套,陳仲坤總要抬起手,和他搭手。
陳潛看著面前這人,蒼白的面孔,雙眼深凹,略顯憔悴,但充斥眼中多年的瘋狂和癲狂已經不再,重複清明,那頭髮也不再是亂糟糟的一團,而是梳理的爽利,但額角和鬢角卻已經生出白髮。
“行了,別愣著了。”陳仲坤又說了一句。
陳潛念頭一動,抬起手來,兩人上下搭著,陳仲坤兩臂中大筋一抖,勁力勃發,剛剛凝聚了一絲的真氣也穿行過去,和沸騰的血氣摻雜在一起。
勁!氣!血!
三合為一!
一口氣爆發出去,他兩條手臂一抖,好似兩杆大槍,彈動發勁,吐出澎湃勁力,就在陳潛的兩手、兩臂間爆發開來。
按理說,這股勁連頭牛都能一下子抖飛,但陳潛兩臂軟綿綿的聳拉著,卻好似深不見底的深潭般,仍憑勁力噴湧,都不受絲毫衝擊,整個人紋絲不動。
“咳咳咳!”
陳仲坤猛地咳嗽了幾聲,臉上醬紅色越發明顯。
陳潛見狀,心中一動,一股柔和的真元從丹田中衝出,散發出生機勃勃的氣息,穿梭經脈,入雙臂,達兩掌,從手上滲出,進入陳仲坤體內。
下一刻,陳仲坤的咳嗽頓時止住,體內倏地多了兩道熱烘烘的暖流,在靜脈血肉間穿梭起來,所過之處,隱隱作痛的大筋和經脈都平息下來,迅速癒合。
那身上的傷勢,更是轉眼消弭。
“嗯?”陳仲坤面色一動,醬紅色褪去,蒼白的面孔變得紅潤起來。
“好小子,現在本事真是了不得了,我這傷勢就連藍姑娘和齊大夫都不能立刻治癒,到了你手上,一下子就給治好了,你什麼時候學的醫術?”
陳仲坤說著,收回兩手,重新坐下。
陳潛回答道:“這不是醫術,只是真元轉化,補充父親你身體的生機,這生機一旦充盈,血肉元氣大盛,自是什麼傷勢都不在話下。”
“真元、生機……”陳仲坤咀嚼著這兩個詞,點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現在有了這般能耐,我也就能放心了。”
聽著這話,陳潛微微皺眉,開口要說,卻被陳仲坤止住了。
陳仲坤指了指一旁座椅,“先坐下,咱爺倆好好說說話,這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我這些年渾渾噩噩,給你娘和你,還有咱陳家都添了不少的亂子,真是……”他搖了搖頭,笑容中泛起一絲苦澀。
陳潛順著話坐下。
“我知道你有些事情要問我,”陳仲坤目光一動,落在陳潛額頭中間的紅痕上,“先不要急,聽我說,那顆珠子,你已經融合了吧?”
陳潛神色一動:“原來父親真的知道那六識珠的事情。”
陳仲坤搖搖頭,道:“六識珠這名字,我沒聽過,但這次這麼多人跑過來,張口閉口都是它,我就已經猜到了。”
他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你也大了,這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那顆珠子,其實是我師父留下的。”
“師父?”陳潛眼皮子一跳,“我可不記得父親曾經拜過師。”
陳仲坤笑道:“不知道是對的,因為這事兒本就蹊蹺,那人見過我幾面,聊過幾句,算是有些交情,但沒過幾日,突然就說要收我為徒,然後就將那顆珠子交給我,讓我好生保管,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陳潛沉吟了一下,心中泛起疑惑,口中問道:“不知那人是誰,為何要收父親為徒?”
“說來可笑,那人功力高深,硬是逼著我拜了師,可到最後,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至於為何收我,就更是離奇了,只說是看我順眼,是有緣之人。”陳仲坤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話中充滿了自嘲之意。
“有緣之人?”陳潛聽著這個詞,卻是勾起了回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