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眯起眼睛,眼底閃過絲絲黑白之色,腦海中念頭轉動。
“是了,極樂教的分神守衛和摩蘭的不死巨人聯合起來,雖說戰力驚人,但單單防守還是力有不逮的,許是讓陳潛找到空子,一下子滅殺了陳季賢,只是陳季賢一死,不死者失去了掌控,怕是會在城中造成混亂,必須立刻平息,防患於未然。”
想著想著,西北王伸手輕叩桌面,立刻就有宦官進來,被吩咐了兩句,迅速退下。
甄多行靜立一旁,不敢插嘴,等那宦官離開,方才出聲:“王上,此事非同小可,你也知道陳震凉等人的遭遇,若讓陳潛得知,定會生出禍患,像他這等身手的人,存心潛伏,伺機偷襲、刺殺,簡直防不勝防!”
西北王聽了,微微一笑,臉上因陳季賢之死而生的驚愕已然不見,恢復了波瀾不驚。
他說道:“防不勝防,那就不防,有些事不妨敞開了說,陳潛既能在這般年齡就功入先天,可見潛力。不!不是潛力,而是實力!他已不是有潛力的年輕高手,而是威震一方的先天武者!這樣的人,與其變成敵人,不如收為屬下!”
“王上的意思我明白,我軍現在轉為守勢,就是因為開陽派多了個先天武者,如能收服陳潛,就可扭轉局勢。只是這陳潛不比旁人,根本沒可能加入進來!”甄多行臉色一變,他是和陳潛打過交道的人,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西北王淡然一笑:“陳潛不好下手,就從陳震凉那邊著手。這次以小梵寺為首的幾個門派前來威逼,就是機會。正好陳季賢死了,這事咱們就不攙和了,你傳孤的命令過去,讓旱州方面控制好分寸,可以鬧大,但陳家鏢局不能死人!尤其是陳潛的父母,不能有任何損傷!”
說著,他面色一沉,威嚴浮現出來:“若有閃失,英灌也不用回來請罪了。”
“這……”甄多行聽到這裡,摸到了西北王的心思,只是還有顧慮:“王上,無論怎麼說,陳季賢死了,再拉攏陳潛,和極樂教那邊不好交代。”
“交代什麼?”西北王冷冷一笑,“極樂教說得好聽,可早有著算計孤的心思,想反客為主。先天高手來襲,他們卻不出手,任由爾求一斬殺孤的大將!他們在孤的地盤上散播神仙藥,這筆賬還沒了結,現在又有了異心……”
說著,他站起身來,邁步而動。
“不過,現在還不是和極樂教撕破臉皮的時候,但給他們找個對手,還是應該的,若任由極樂教的勢力一家獨大,等開國之時,反而會生出變故,那極樂教教主所求,絕非一個國教的名頭,更不是國師的地位能夠滿足!”
一邊說著,西北王向前走去,甄多行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邁步出屋。
“陳潛的實力,或許無法和一教相比,但在朝中牽制極樂教的高手,綽綽有餘。況且,他今日殺了陳季賢,我們立刻就和他對峙一番,此事之後,極樂教也就沒什麼藉口可以發揮了。”
“恩?”甄多行心裡疑惑,沒有搞清楚西北王口中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也只能隨著其人一路而行。
沿途的宦官、宮女、侍衛見到,立時分列兩旁,連連行禮。
二人走出來的那間書房,位於園林之內,一路前行,很快來到一處拱門,出了這門,是王府的前院。
說是前院,其實並不準確,這王府佔地廣大,這處前院更像是廣場,平日裡經常可以見到幾隊侍衛在此集結。
不過,這次,甄多行隨著西北王走來,卻沒有在廣場上看到站得筆直的侍衛。
“這是……”
他看著前方,橫七豎八躺倒一地的一名名帶刀侍衛,臉色陡變,目光一動,視線落在廣場中央的那個人身上。
那是一道挺拔的身影,身著紫色衣袍,衣隨風動,一頭黑髮飛揚,和記憶裡的一個身影漸漸重合在一起。
“陳潛!”
叫出了那個名字,甄多行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護在西北王身前,急急道:“王上,還請立刻叫來侍衛和不死護衛,遲則生變!”
“甄卿莫慌,孤早已知道陳少俠在此,此來,就是為了和他一談。”
“恩?”甄多行聽聞,疑惑更盛,卻不敢掉以輕心,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陳潛,心中卻隱隱生出莫名懼意,那早已被埋在心底的記憶,重新泛上心頭。
“這陳潛和當年相比,在氣度上有了明顯不同,雖沒有什麼明顯的氣息流露,卻更讓人心驚!好似隱藏著什麼恐怖殺器!”
正當甄多行思量之際,西北王向前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