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逸的目光落在那塊一分為二的牌子上時,瞬間面無血色。
只見那塊牌子的中間,寫著一個“韻”字。
“怎麼回事?怎麼可能!韻親王殞命了?這怎麼可能!”
呆呆的看了好一會,葉逸回過神來,低聲驚呼,而後閉上了嘴巴,側目看去。
大殿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此人白面無鬚,閉著眼睛,披散著頭髮,盤坐在蒲團上,**著上身,整個人好似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一般,散發出莫名氣息,那面板表面還印著一行一列的細小字元。
一見到這人,葉逸趕忙上前恭敬行禮,臉上不見平日裡的飛揚跋扈,也看不到剛才的震驚失措。
“師父。”
聽著這聲,這人沒有睜眼,微微開口:“既然傷勢已經好了,那便離開吧,這裡畢竟是皇室之地,不宜久留。”
他這話一出,整個大殿都震盪起來,邊緣處的景象略有扭曲。
“是。”葉逸沒有多說一個字,躬身後退,就要離開。
突然,那人又道:“又有人死了?”
聽到這話,葉逸停下步子,連忙回應道:“是,是韻親王身死了。”
披髮之人面容沒有絲毫變化,淡淡道:“韻親王?哦,和多來一同去往西北的,死便死吧,沒什麼好驚訝的,你的心境還需要磨練,不然是要被別人比下去的。”
葉逸面色一滯,眼底閃過一絲不忿,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師父,這句話是意有所指,說他心境需要磨練是假,說不如別人才是真,而這個別人,無疑就是陳潛!
昨日一戰,他狼狽而逃,襯托的陳潛更顯不凡,雖然不知道最後幾位師父是如何處置對方的,但想來應該沒能滅殺那人,否則就沒有今天這話了。
心裡轉著念頭,葉逸卻不敢多說,應了一句,就迅速退去。
當他出來的時候,方才發現不遠處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的靠近,在這皇宮之內,能有這般排場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想到剛才的事情,葉逸立刻猜出了來者何人,更知道對方為何而來。
“看來韻親王身死,已經被那人感知到了。”搖了搖頭,他轉身從另外一邊離開,此時他並不打算和隊伍中那人碰面,因為心中太過紛亂,碰面之後,萬一洩露出什麼,就可能節外生枝。
“韻親王居然死了!他和多來同去,既然他死了,那多來也不能倖免,全亂了!”一邊走,葉逸一邊盤算著,“那韻親王本該是大溪的下一任皇帝,而多來則是他的左膀右臂,這對君臣將大溪真正打造成了鐵桶,坐穩了天下,開創‘盛世’,足以留名青史,怎麼就死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面色一變。
“西北?莫非是陳潛出手了?不可能!先不說陳潛未必能找到他們,單單是昨日和眾師父一戰,那陳潛便是能夠保命,也要重傷,如何能夠傷人?再說了,六識珠的事情還沒解決,他如何能離開旱州……”
想著想著,葉逸卻咬牙切齒起來。
“無論如何,這陳潛委實是一大變數!他之所以能夠崛起,恐怕也是我間接催生的,時間拖得越久,變化就越大,到最後就會徹底失控!必須快刀斬亂麻!”
很快,一個個決定在葉逸的腦海中成型,他的腳步越來越快。
而在他剛剛離去的大殿中,一名身穿暗金色龍袍,頭戴沖天冠的男子一步踏入其中。
“看來變數越來越大了,不能繼續放任了,是時候採取措施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開陽氣竭,光劍成則
開陽派內,一片死寂。
隨著韻親王和多來二人的死去,整個門派之中,已經沒了任何能夠抵擋陳潛的力量,或者說,連給他造成麻煩的人物都沒了。
那些趕過來的披甲衛士,在看到自己的主子想盡辦法逃離之後,依舊被輕鬆滅殺,個個驚懼異常,立時就放下了奚人勇士的尊嚴,雖沒有跪地求饒,但也不敢挑釁。
這個時候,原本被他們大肆侮辱過的幾名開陽弟子反而冷笑起來,這其中的緣由倒也耐人尋味,之前曾經前去報信的那名弟子,這時候反倒覺得有些釋然,他看著那一名名趾高氣揚的衛士,在陳潛的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心中浮現出快慰。
“不是說我們中洲人都是沒骨氣的軟骨頭麼?你們奚人既然都是勇士,現在主子都讓人宰了,怎麼卻不吭聲?”
“他們呀,也就是在咱們面前敢逞威風,真到了高手跟前,不是一樣要當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