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白水河已經變成了絕處死地,濃黃色瘟霧瀰漫四處,方圓萬里死光死絕。
瘟霧將四周遮掩的嚴嚴實實,如此近的距離,只能瞧見遮天蔽日濃黃色瘟霧,竟然硬是瞧不見雄偉恢弘的水火關。
瘟霧濃郁,十步之外,便是天地朦朧。
護國天師軍縱橫天下,意氣銳意,起初一支十人探哨小隊不信邪,一頭扎進了瘟霧中。
探哨斥候,乃是一支軍隊最精銳之所在,不可謂不強,這支探哨小隊的隊長還是二花聚頂的頂尖修士,戰績彪斌,所有他們才有如此傲氣。
只可惜,他們剛剛闖入瘟霧,一身道行修為卻抵擋不住強烈霸道的毒化腐蝕。
探哨小隊的小隊長衝得最猛,受得傷害也是最大,渾身上下五彩斑斕的毒燎泡四起,一大串一大串的佈滿了全身。
功護雙目,小隊長的雙目一時倒是無虞,可是毒燎泡卻是越發兇猛,乍一看彷彿無數正在吹氣鼓脹的小氣球。膨脹到一定程度,“砰砰砰”全部爆裂開來,黃濁的膿水,混合著腥臭的烏血,汩汩而流。
那小隊長倒也夠硬氣,如此劇痛,無異於鋼刀刮骨絞髓,他卻是連哼都不哼一聲,打了個手勢,讓所有人跟著他扭頭撤回。
小隊長不愧為身經百戰的精銳,臨場應變十足,這時候打死也不能開口。
瘟霧無孔不入,他們修士能夠閉住五識,口眼耳鼻嘴變成鐵板一塊,半點瘟霧也吸不進來。
瘟霧在外,終究只能傷肉身,會造成無盡苦痛,卻也不能真正傷及一個修士的性命。
五識盡閉,小隊長不聽,不看,不聞,不說,按著腦中的方向,一心直往外衝。
說來繁複,卻是發生在短短一瞬,前後不過三息工夫。
可是等到小隊長衝出瘟霧,整支探哨小隊卻只剩下不到三人,其餘七位皆是永遠葬身在瘟霧中。
瘟霧霸道無比,依附在小隊長等修士的筋骨皮膜上,無時不刻不在折磨他們,雖然一時半會死不了。但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周身皮肉一點一點爛掉壞死,化為腥臭噁心的膿水淅瀝瀝的滴落,劇烈的疼痛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猶如驚濤駭浪一**衝擊著修士們清醒的理智。
饒是小隊長這般堅毅的精銳之士,也是痛得滿地翻滾哀嚎,淒厲的慘叫聲不絕,縈繞盤旋在天師軍上空,整支大軍籠罩在彷徨驚懼中。
天師軍當然不會眼睜睜瞧著自己兄弟受苦受難,這段時間裡,天師軍修士各路高手。甚至獨孤宇文都親自出手,瘟霧毒性卻像跗骨之蛆,怎麼也根治不了。眾人只能稍作緩解抱住小隊長他們三人一條性命,承受得痛苦卻是絲毫不減。
可惡,可惡,可惡!
獨孤宇文天縱劍才。一人一劍可在千軍萬馬中縱橫馳騁。正面衝殺便是天皇老子來了他也不皺一下眉頭,可是現在……
瘟癀大陣詭詐邪惡,根本是正面一劍能擊破的。
可是,法陣神通玄之又玄,破解需得找出陣基,以巧法破之,光憑蠻力在其中闖蕩,唯死而已!
以巧破之。說起來簡單,可哪有那麼容易。獨孤宇文只擅劍法,對於法陣神通卻是一竅不通。別說是破了瘟癀大陣,便是解決三名天師軍身上的瘟毒他也是束手無策。
沉默,壓抑的沉默在帥帳中升騰滿意,沉甸甸的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一名修士將領終於按捺不住,走上前施禮勸諫道:“宇文二公子,此間賊人勢大,依貧道看,不如派來回京師,請天師來此間親自坐鎮!”
此言一出,帥帳氣氛頓時活絡,很多修士將領滿臉贊同神色,天師神通本事通天徹地,區區瘟癀陣自然不在話下,彈指一揮間,便能輕易破了它。
可是更是的修士將領卻是滿臉難看,他們大多是名門大派長老掌門之流,不比先前那些深山大澤苦修之士,半點人情世故不懂。
馬天師親來,擊破瘟癀陣自然不成問題,可是這讓獨孤宇文的臉,十萬護國天師軍的面子往哪裡擱?
哦,打不過就喊“家長”,太過兒戲了!
兩派人馬意見分歧,爭執得越來越烈,一派說另外一派不顧大局,另外一派反唇相譏說對方好大喜功,頓時吵得不可開交。
看著眾修士將領爭吵激烈,獨孤宇文一顆心思反而沉靜下來,只是淡淡的望著他們,也不勸架,也不幫忙,就這麼無所謂的看著。
眾修士將領越吵越不對勁,最後不約而同的望向獨孤宇文,都望著二公子做主。
獨孤宇文眉鋒如劍,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