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輕輕點頭。
李天心也慢慢點頭。
宮梅頭一次看到侯俊傑的院子,細細打量,不放過每一處地方,最終停留在院中的假山。
這假山是由數塊巨石堆砌,石頭之間縫隙極大,鬆鬆垮垮,似隨時要倒塌。
每一塊巨石皆一人高,乍看好像是經歷了千萬年的滄桑,風吹雨打,陳舊而堅硬,不會腐朽。
她輕飄飄過去,玉手撫摸假山的每一寸。
李天心不以為然的哼道:“我已經摸過啦,沒什麼問題,這裡所有的地方,每一寸我都摸過!”
她用的是笨辦法,既然有可能藏在這裡,那就不放過每一寸地方,仔細的探過虛實。
可惜她毫無發現。
宮梅扭頭看她一眼,玉手沒停,繼續摸索著。
李天心哼一聲不再多說。
冷非道:“宮師姐,這問天圭是什麼模樣?”
“不知。”宮梅搖頭。
李天心傲然道:“巴掌大小,渾圓無缺。”
冷非皺眉道:“形狀不對吧?”
據他所知,玉圭往往是上圓下方,或者是一個長方形,或者是長方而帶尖,不是渾圓無缺的。
“它就叫這名字,又如何?”李天心哼一聲道:“它就是那個形狀。”
冷非半信半疑。
李天心道:“這問天圭原本就是咱們的寶物,後來被你們搶走,沒有人比咱們更瞭解它。”
“那它的氣息呢?”冷非道。
李天心不屑的道:“你怎麼變得這麼蠢了,真有氣息,難道還發現不了?”
“可能藏於隔絕氣息之處呢。”冷非道。
李天心滯了滯。
倒也有這個可能。
冷非道:“如此說來,神物自晦,倒是麻煩。”
它很可能不僅僅沒有氣息,還收斂自己的存在,就是放到跟前,也無法感應。
這樣的寶物是甭想憑直覺與感應尋找的。
“要不是這樣,我還用你們?”李天心哼道。
冷非道:“既然原本是你們的寶物,那你們應該有馭使之法吧?”
“沒有。”李天心搖搖頭:“什麼人註定內力,都能激發它。”
“再搜一遍就是。”宮梅輕聲道:“搜不到就算了,可能確實得不到它。”
“我一定要得到它的!”李天心道。
宮梅蹙眉:“關係到你們見心宗的重振?”
“對。”李天心哼道。
宮梅道:“難道你們見心宗還有保藏,需要問天圭開啟?”
“哈哈,你還真能想!”李天心搖頭道:“沒有保藏,就是要練好心法,需要它的幫助。”
“它能幫助修煉吧?”宮梅點點頭:“據說能更進一步。”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天心:“難道你已經將你們見心宗的心法練到圓滿?”
“閒話少說,趕緊的。”李天心哼道。
宮梅道:“還真是如此。”
怪不得這李天心如此傲慢無禮,見心宗的武學玄奇,很難修煉的。
能將武學練到圓滿,委實是奇才。
冷非負手踱步而行。
“他如果不想被別人發現,應該沒藏在院子裡,可為了便於取用,又應該在院子裡。”冷非沉吟道:“他平時出院嗎?”
“一天到晚呆在院裡。”李天心哼道:“而且他也根本不用它。”
冷非搖頭道:“這種能助於修煉的寶物,一定會經常用,他平時一直拿著的是什麼?”
“什麼也沒拿,空著手。”李天心道。
冷非道:“衣衫一直穿一套?”
“當然不是。”李天心道:“裡面不知道,外面是絕不止一套的,是個臭美的老傢伙,一天換一套衣衫。”
她又道:“而且死的時候,身上也沒用。”
冷非目光忽然停在石桌上。
他來到石桌前坐下,撫摸著石桌,把上面一個茶盞與一個茶壺拿開,石桌宛如白玉,雕有花紋。
他低頭打量幾眼:“是這個吧?”
李天心湊過去看向石桌,抬頭看看他。
冷非道:“可看到這一處?”
“沒什麼兩樣。”李天心道。
冷非露出笑容:“是把它嵌到了桌子裡,好手段,這手藝當真精湛,幾乎看不出破綻,還引開別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