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道:“一年,以一年為期,且容他們活上一年,一年之後你再去殺他們!”
他覺得依冷非的悟性,服用了洗髓丹之後,應該很快就能踏入練氣境,一年甚至能進到二重樓。
再憑藉他的天生神力,二重樓練氣面對六重樓練氣也可一戰,能保全自己。
冷非搖頭:“陸前輩,我忍不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忍不了十年!”
“唉……”陸崢嘆息。
他說這一年為期,好像萬千螞蟻在噬咬自己的心,可為了能真正報仇,最好還是忍一年。
王發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小冷試試。”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鹿皮褡,遞給冷非:“看你用飛刀,這是我的收藏。”
冷非接過來,展開鹿皮褡,卻是一排雪亮寒冷的飛刀,每一柄飛刀都迸射寒光,宛如實質的寒氣森森。
“好刀!”冷非讚歎。
王發道:“這是我年輕時候奇遇得到,已經有四十幾年沒動用過了。”
冷非沒有客氣,有了這飛刀,如虎添翼,直接將鹿皮褡戴到腰間,抱拳道:“多謝前輩,我需要一些毒藥,越毒越好,見血封喉。”
“給你。”陸崢從懷裡取出兩個瓷瓶,一黑一白:“白的是毒藥,黑的是解藥。”
陸崢道:“這是三步散,只能活三口氣,中者必死,即使是練氣士也沒用。”
冷非露出笑容,滿意的點點頭。
“可以與解藥一起服用,解藥越少,活得越短,解藥越多,活得越久。”
“好,就是這個!”冷非道。
“跟你講講鶴鳴山……鶴鳴山山主是白象宗弟子,這幾乎是半公開的秘密,是替白象宗辦一些陰私之事的。”陸崢冷冷道:“鶴鳴山的武學卻不是白象宗武學,則是獨成一系,應該是白象宗得到的其餘宗門傳承,尤其是刀法凌厲。”
冷非認真聽著。
陸崢道:“鶴鳴山沒有一個好人,都是匪盜之輩,但不泛驚才絕豔之輩,不可大意。”
王發點點頭:“山主之下是六個洞主,之下則是泉主,每一泉主率二十人,這一次他們便是一泉人馬過來的!”
他臉龐再次變得扭曲,想起了當時的情形。
陸崢咬著牙,吱吱作響,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泉主姓蔣!”
冷非緩緩點頭。
王發哼道:“泉主是六重樓練氣士,一共二十人!”
陸崢呼吸粗重,雙眼再充滿血絲。
冷非抱拳道:“二位前輩,那我便去了!”
“等一下!”陸崢道。
冷非看過去。
陸崢從懷裡掏出一張布絹,遞給他:“這是鶴鳴山的地圖,能省些力氣。”
冷非接過來掃一眼,點點頭,送還給陸崢:“那我便去了!”
他想了想,忽然鑽進樹林,在鮮血遍染之地做了一個白象宗的暗記,這是從李西江與李西海學來的暗記,兩人都不知他已經憑著過人的眼力與記憶學得了。
他直接從樹林裡疾馳而去。
“老王,他是不是真要去報仇?”陸崢扭頭看向王發。
王發點點頭:“是。”
“能不能活著回來?”陸崢問。
“能……吧。”
“咱們要不要去?”
“沒用的。”
“咱們就是廢物,一直呆在寒冰谷,把自己呆廢了,沒有了舍死一擊的勇氣。”
“咱們死了,誰照顧那些可憐的孩子?”
……
冷非一路疾馳,一口氣奔出一個時辰,卻毫無疲憊感,反而越跑越精神。
他興奮欲狂。
這種滋味是他一直渴望,只能在夢裡出現,現在終於實現!
他一邊奔跑一邊看向天空。
他越跑越快,踏月浮香步催動到極限,扯出一片片影子,甚至跑了三個時辰都沒覺得疲憊。
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源源不斷湧出,驅動他賓士,他越跑越想跑,逸興飛揚,豪氣滿懷,彷彿天地盡在自己掌握中。
血氣微蕩,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要飛起來,暢美的感覺讓他舒暢淋漓。
到了中午時分,已經到了鶴鳴山下。
看著這座巍峨山峰,他滿意的點點頭,山越是大,越難防守,越容易混進去。
他登上對面的山峰遠眺,凝視鶴鳴山。
鶴鳴山鬱鬱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