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太子的罪名,可謂是下足了血本,而這位楊小官人此行,實是為福王來做說客的。
華不石沉吟了半晌,才道:“嗣昌兄以如此巨金相贈,相信這世上無人能不心動,卻不知兄臺想要我如何去做,方能使福王脫罪。”
楊嗣昌道:“當曰在京城天橋大街上宮駕被襲,乃是有人故意陷害嫁禍給福王,華少爺可知道幕後是何人主使麼。”
華不石道:“楊兄莫不是想查出事情的真相,來證明福王的無辜麼,以小弟之見此舉未必可行,對方既是設下了此局,即便我們知曉幕後主謀,洠в兇愎壞牡鬧ぞ菀彩峭魅弧!�
楊嗣昌道:“華少爺所言不錯,不過只要做到了一件事,便是洠в惺�秩非械鬧ぞ藎�ド弦不嵯嘈鷗M蹺拮錚���鋶紗聳攏�剮牖�僖�αο嘀�判小!�
華不石心念疾轉,說道:“楊兄可是想要小弟把太子和公主找回送交給你。”
襲擊宮駕本是要行刺太子,如果福王能夠把被劫持的太子和公主救回,自可以取信於皇帝朱由檢,洗脫罪名也就容易得多了。
楊嗣昌微微一笑道:“華少爺果然聰明,不過嗣昌想請老弟做的事,不只是把他們交予我,而是借用‘惡狗門’之力,協助我把兩位千歲護送回京城。”
華不石道:“楊兄要小弟幫忙送太子公主回京。”
楊嗣昌道:“不錯。”他一指擺在桌上的地圖,道:“太子和公主眼下何處,你我都很清楚,而如今胡蠻城一帶官軍人馬的分佈,華少爺想必也已探明瞭吧。”
華不石道:“三路官軍人馬分據在胡蠻城西南五十里之處,錦衣衛御林軍居中,被晉境和北直隸各州府的人馬兩面包夾。”
楊嗣昌點頭道:“正是如此,華少爺應當知曉朝廷之中三黨之爭,如今這三路人馬中,兩路為東林所轄,一路為宦黨統領,他們的目的皆是為了搶奪太子,只要太子一出胡蠻寨,這兩方人馬就免不了有一場撕殺。”
華不石凝神沉思,坐在一旁的熊百齡開口問道:“楊官人此話怎講,那兩路來自地方州府的官兵還敢和錦衣衛御林軍動手不成。”
此話熊百齡先前已問過了一次,只聽恰被探報弟子打斷,華不石未及詳做回答。
卻聽得楊嗣昌道:“如今朝中黨爭本就是你死我活,平常之時他們雖有拼鬥之心,卻還不敢輕舉妄動,但到了現下這種時候卻必無忌憚,只因為只要誰能夠把太子搶到手中,送回京師,立時便能立下大功,而之前就是自相火拼,都可以說成是為救出太子權宜所為,而且東林黨一方有盧象升的‘天雄軍’,戰力方面更強一籌,就更加不會猶豫。”
熊百齡道:“他們如此膽大妄為,就不怕曹暮雲回京城後告他們一狀麼。”
楊嗣昌道:“朝中三黨相互攻訐已非一曰兩曰,便是回了京師,誰先向聖上告狀尚在兩說之間,東林黨既有救駕的大功,奏本錦衣衛參於劫車之事,趁機把曹家拉下馬亦不是不可能。”
熊百齡道:“可這般胡亂汙告,皇帝只須問一問公主或太子,事情不就明白了。”
楊嗣昌微微一笑,說道:“太子還不滿十歲,要讓一個小孩聽話並不困難,而坤儀公主雖然年長一些,但誰又能保證在兩軍拼戰中她能保得住姓命呢。”
朝廷官場之中鬥爭的險惡,絲毫也不比江湖差,其陰謀算計,手段的狠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楊嗣昌雖然並未明言,熊百齡卻也能夠想得到,東林黨一旦得手之後,殺死公主自是不在話下,要讓一個小孩說出相應的口供,亦是有許多種手段能輕易做得到。
熊百齡道:“如此說來,東林黨此番對太子是勢在必得了。”
楊嗣昌道:“正是如此,要知盧象升本是駐守在山西的宣大總督,未奉聖旨便率領麾下軍馬開進直隸,本就已犯下了大禁,如若此番不能得手,追究下來罪名亦是不小,這等風險他也敢冒,可見東林黨此番奪取太子的決心。”
他微微一嘆,道:“福王對於‘五王黨’極是重要,如若此番獲罪倒臺,本黨在朝中就再無立足之地,而本黨的勢力多分散在南方各省,北直隸一帶實無兵馬可供呼叫,若非如此,嗣昌又怎會前來求懇華少爺幫忙。”
華不石道:“誠如楊兄所言,東林黨對太子勢在必得,盧象升的‘天雄軍’的戰力又如此堅強,現下華不石手下只有二百弟子,如何能對抗得了他們數千精銳兵馬,想護送太子回京城豈非空談。”
楊嗣昌道:“如今在北直隸以內,東林與宦黨兩相對峙,各地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