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刺到了果樓蒙的面門。
原來她早已識破了果樓蒙的偽裝,只是故意裝成不知,做出這等寫字之舉,只為讓對方走近以便施以突襲。
不能不說對突襲的時機,卓漪玟掌握得極好,她叫果樓蒙取過文房四寶時,雖然也是一個不錯的出手機會,但那時候果樓蒙剛剛走近,多少還會對她有所防範,而等到她提筆寫字時,華不石和果樓蒙的注意力全都關注在紙上,想要看她寫些甚麼,防備之心難免就會有所洩怠。
她出手更是極快,又揚起白紙遮擋住果樓蒙的視線,手段亦是高明,即便是一流高手也勢必被一擊而中。
然而果樓蒙卻並非僅是一流高手,他的武功已至絕頂之境,反應亦是極快,世上若還有人能閃過這一記突襲就非他莫屬,就在卓漪玟指尖幾乎已觸及他面門之際,果樓蒙陡然往後縮了三尺,堪堪讓過對方的突刺。
就在卓漪玟的手指已伸到極致時,卻只聽見“錚”的一聲,卻是三支指甲同時激射而出,竟然比手指刺擊的速度更快,當曰在懷慶城外的馬車上,她便是用這一招制住了西門瞳。
然而果樓蒙也並非是西門瞳,他的輕功身法要比西門瞳更快得多。
雖然同樣是猝不及防,這位毒門大尊者的兩腳卻象是踩在一步冰面一般,倏然滑開了丈許,同時側身疾避,兩支已經射到了眼前的指甲竟被閃過,只有最後一支指甲“嗤”地一聲劃破他的右頰,留下了一道兩寸來長的口子。
卓漪玟的指甲暗器鋒銳無比,在果樓蒙臉上劃出的傷口著實不小,卻並無一滴鮮血流出,這是因為被劃破的並非是真臉,只不過是他戴在臉上那張假扮魔道教眾的易容面具。
卓漪玟眼見此情,瞬時就已明白對方乃是武功絕頂的強人,就在右手指甲飛射而出的同時,左手已向華不石抓去,她雖不知果樓蒙是何方神聖,卻意識到此人出現在這裡,多半會與華不石有所關聯,只要抓住這位大少爺就必定大是有利。
果樓蒙為了閃避暗器,已退到了三丈開外,卓漪玟要抓無縛雞之力的華不石本是萬無一失,然而她一隻左手卻僅只是抓在了桌面之上,她與華不石之間的那張桌子忽然豎了起來,擋住了這一抓。
這自是果樓蒙發出罡氣打翻了木桌,也只有他方能有這等無聲無息以罡氣馭物的本事。
也就相隔了眨眼不到的工夫,華不石只覺得身體一輕,後腰的腰帶被人提住,疾退出數丈之遠,正是果樓蒙攜著他跳向窗邊,而卓漪玟一抓落空,身形亦即掠出數丈,卻是擋在了門口。
從卓漪玟出手突襲開始,雙方的動作兔起鳧舉,迅捷無比,而其間的拼鬥自是險極,兩個人的反應亦是快極,幾乎令人目不暇給,到了此時才算暫告停頓,果樓蒙一隻手提著華不石,與卓漪玟相距五丈,一人臨著窗戶,一人據守門口,臉上均帶著十分驚異的神色。
果樓蒙問道:“女娃兒,是怎樣識破老夫偽裝的。”
卓漪玟凝目打量果樓蒙,似在猜測對方的來頭,蛾眉略顰並不作答,華不石卻開口道:“我想漪玟姑娘定是瞧見茶盤裡的杯子少了一隻,才至產生懷疑,對不對。”
桌上的一套茶具中本來有六隻紫砂杯,先前果樓蒙與華不石談話時在氣急之下捏碎了一隻,而在卓漪玟進門之前,華不石已把殘杯的碎片收拾好藏在了桌子下面。
茶盤裡少一隻茶杯並非是很大的破綻,尋常人多半不會留意到,但是卻逃不過卓漪玟的眼睛。
卓漪玟道:“華少爺猜的不錯,漪玟確是因此而生出疑心,那位仁兄的易容術固然精妙,但體型與周大偉畢竟有些不同,細看之下也不難辨認。”
她臉色忽然一沉,說道:“不論閣下是何身份來歷,既然已經被我發現,就馬上投降,束手就擒吧。”
這句話是對果樓蒙說的,而這位毒門大尊者聞言“嘿嘿”乾笑了幾聲,道:“女娃娃,三十年以來,老夫今曰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叫我投降,真是可笑得很。”
卓漪玟道:“這間屋子臨山而建,你所站的那個窗戶外面便是懸崖,閣下的輕功再高,也無法從那邊逃走。”
果樓矇眼珠轉動向窗外一瞟,但見下方深不見底,也不知道有多高,卓漪玟說的果然洠Т恚�饢葑誘�俏揮謨裱羯結矍д上輾宓謀咴抵�希��舜憂懊懦鋈ィ��頸鷂蕹雎罰�磥戇鴉�皇�捕僭謖飫錚�誇翮湓纈蟹浪�幼咧�狻�
果樓蒙道:“就算窗戶不能走,老夫難道不會從門出去,你以為憑著那點暗算偷襲的功夫,能夠擋得住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