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呂婉玲怎麼辦?之前孫叄少拍胸脯答應呂婉玲自己可以搞定她和週五郎的託付。
而現在,該怎麼向她交代?失去信用的商人將會變得一文不值,孫叄少很清楚這一點。
他有點焦急的在原地踱步,臉上還有一點愧疚。
周伍郎最近內向了不少,自從回到臨安府,他就有點心神不寧,事事貌似都不太順利,“暗夜水仙”的消失,得月樓的遇刺,朱雀的對質,孫叄少的變故,還有不能確定的未來。
通常情況下,面對太多問題的壓力,周伍郎會選擇沉默。
沉默是金,更是一種蓄勢待發的力量。
春風颳過,柳絮紛飛,一個下人突然急匆匆的衝進內室。
“來了來了。”下人上起步接下去。
“呂小姐來了嗎?”孫叄少眼睛一亮。
“不是,大人,不是呂小姐,是文大人。”
“文大人?哪個文大人?”
“啟稟大人,刑部侍郎文天祥來訪。”
文天祥?怎麼是他?
孫叄少不解,他來到大宋八年,為官八年,二千多天光陰,文天祥可是一腳都沒踏進過孫府。
以他的清高氣節,想必拿著金子誘惑,揚著大刀威逼,都不可能讓他來找自己,今天是颳了什麼風了?
“請文大人進來。”
既然來了,不妨聽聽文大官人要說什麼。
文天祥真的來了。
他端坐在空曠的大堂,環視著這個陌生的大宅,書架c花架都已撤空,可以想象上面本來安放的是怎樣名貴的古董。
他臉帶笑容,一種詭異的微笑。
直到孫叄少走出內室,他才收起微笑。
“孫大人。”
“文大人。”
“恭喜孫大人,榮升樞密使。”
原來是來看笑話的?
“何喜之有,莫不敢當。”
“孫大人何出此言,樞密使乃國家要職,朝中軍職第一人,孫大人能身居此職,正是聖上和賈相的信任啊。”
還特意帶上賈似道,這波暗諷滿分。
“背井離鄉,駐守異地,換作文大人,您去不去?”
“去,當然去。”
假惺惺,也罷。
“文大人真君子也。”孫叄少適時反擊。
“孫大人,下官還記得您第一次入朝的樣子。”
哦?怎麼又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那時孫大人您滿嘴白話,完全不像是讀書之人,行動散漫,沒半點官風官威,真是朝廷的一股清風。”
“孫某人並不懂文大人的意思。”
“孫大人,您嘗稱是臨安府人?”
“正是。”
“您不是臨安人。”
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孫大人您曾言卒業於太學院?”
“沒錯。”
“您又說謊了。”
“孫大人您是怎麼成為大宋第一富豪的?真是如傳說般的白手起家,賺得天下黃金?”
“文大人,您究竟要說什麼?但求直言告之。”
孫叄少沒了方向,文天祥這一陣連珠炮般的提問完全將自己的思路搞混了。
他本來以為文天祥是來數落自己看笑話的。
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
“孫大人,您沒那麼簡單。”
“然後呢?”
“或許其他人都不會深究一些問題,但我卻不一樣,你的過去是迷,將來也會是迷,只有現在我可以大致抓到一點線索。”
“什麼線索?”孫叄少不由有點惱火,這個文天祥沒頭沒腦的說了那麼多,真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
“孫大人,以你的實力,鎮守安慶,乃至擊退元軍都不是問題。”
“文大人,您在說什麼呢”
“孫大人,您不用先行否認,鄙人特意研究過您的行蹤和事蹟,甚至您的黃金和朋友,所有的東西都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所以呢?孫叄少思考,難道他知道什麼?
“這次推舉您前往安慶的,其實是我。”
什麼,不是賈似道?居然是你這個多管閒事的傢伙。
孫叄少不住惱火,“你”
“孫大人莫動肝火,下官此舉也是無奈之策,放眼朝廷,能勝任此職,抗擊元軍的惟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