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榮枯都不關心。
晦明隱顯任浮沉。
隨分飢餐渴飲。
神靜湛然常寂,不妨坐臥歌吟。
一池秋水碧仍深。
風動魚驚盡任。
——張伯瑞
眼淚,為什麼會有眼淚,伍郎甦醒的時候,發現眼角竟然沾著未乾的眼淚,雖然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但他確實已經很久沒有流過眼淚了。
眼前的世界是一個簡陋粗糙的小茅屋,草蓋的屋頂,粗陋的木牆,他想移動一下身體,無濟於事,原來身上被犬牙交錯纏滿了粗布。
剛才那個是夢,看來自己是得救了。伍郎開始飛速回憶昏迷前的記憶,那個雙刀刺客,刺穿了自己的手心,劃破了自己的臉蛋,在落水之前,伍郎記得自己看到了什麼。
是個數字,有個金色的數字在那面具人的脖子上,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二十二!”伍郎脫口而出,那個數字是“22”,也就是說,那個刺客也是來自——末世!
伍郎的喊聲引來了注意,一個少女從屋外走了進來。
“你醒了。”少女遠遠的投來一句。
伍郎動彈不得,自是看不見誰在說話。
片刻功夫,少女走了過來,一個細眉大眼c五官精巧的女子映入了眼簾,似乎有點眼熟
“你是?”周伍郎覺得眼前之人似是又非,“我好像見過你。”
“哼。”少女輕蔑一聲,“周伍郎我可記得你對我下的重手。”
是她!周伍郎一下想起來了,她是那天在竹林裡遭遇的女刺客,為何她會在這裡,莫非是她救了自己?不對,她就是要致呂小姐於死地的刺客!
“面具人是你!”伍郎忽的從心底升起一股怒氣,“快說,你把婉玲怎麼了!”
少女仍是輕蔑:“要是我告訴你,我把她殺了呢?”
“你!敢!”伍郎一陣暴怒,全身頓時也是一片刺痛,他這才發現原來身上的傷勢遠比自己預想的嚴重。
“呂家是我仇人,我為何就殺不得她了!”說到呂婉玲,少女也是一臉怒氣。
“你怎麼可以亂殺好人!”
“好人?呂家滅我家七十口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主持公道,我爹孃全家在我眼前慘死,我為何不能報仇?那呂婉玲又是你什麼人,你要這般庇護!”
這話問的伍郎目瞪口呆,他與呂婉玲本是萍水相逢,並無半點關係,伍郎宅心仁厚,心懷天下,看到女子被欺,自然有心保護,也沒想過她到底有何背景,有何企圖,但昨夜溫存,已生情愫,這算什麼關係,想來竟是啞口無言,只能敷衍搪塞,“你不懂那種感覺”
“我不懂那種感覺?你體驗過親人在你眼前一個一個被殺的感覺嗎?要不是師傅口令,我早就把你”少女愈來愈激動,憤憤的奪門而出。
伍郎已無言可對。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他為保護呂婉玲而殺人是不是善?少女為父報仇殺人又是不是惡?
周伍郎感到了一陣迷茫
還有陣陣的疼痛,身上的傷口因激動已經裂開,心裡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則更加折磨,婉玲死了嗎?伍郎不敢想象
焦急,悔恨,自責,心痛,有太多刺痛心底的事情,有太多難以磨滅的瞬間,這樣活著還不如去死
痛苦煎熬間,又有人來了,伍郎辨出,是個步伐沉重的高大男子。
走近了,果然是個七尺大漢,一頭濃密短髮,黝黑黝黑的面板,宛如焦炭,臉上很是奇怪,左半邊臉帶著個笑臉面具,露出右半邊殘缺的臉,一字眉c小眼睛c厚嘴唇c大耳朵,五官皆有損傷,布在滿是傷痕的臉上,異常粗獷和驚悚。
“你醒了啊。”大漢看到伍郎微微一笑。
“是你救了我嗎?”
大漢依然是笑而不語,伍郎自當預設。
“多謝這位大俠相救,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伍郎忍著疼,向著這位救命恩人道謝。
“不必言謝。”那大漢從容淡定的看著周伍郎,“我們打過交道,吾乃蔣少堯。”
“南斗鬥聖?”伍郎記得這個名字,那日在酒樓,正是他阻止了自己與甘無命的打鬥。
“正是在下。”
得悉是這等高手救了自己,伍郎又燃起了一點希望之火,如果是他出手,那婉玲或許還活著。
“蔣大俠,我想問下,您在救我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長相”
“老生趕到的時候,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