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欻見隴上黃離離。
遊人中道忽不返,從此食黍還心悲。
——王安石
夜深人靜,已過子時。
向飛燕不知道“周伍郎”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卻也只得照做,“周伍郎”的語氣是如此威嚴,甚至恐怖,將向飛燕深深的震懾。
周伍郎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搞什麼鬼,他在掙扎,在無聲中掙扎,現在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如果就此死去,或許還比做出什麼更屈辱的事情更好。
“周伍郎”在閉目養神,準確的說,周伍郎的軀體在休息,這寒冷的夜晚絲毫沒有影響他睡眠的心情,他在這街角肆無忌憚的打著鼾。
忽然,路邊傳來一陣嬉笑,有一隊人漸漸接近。
“周伍郎”睜開雙眼,時間到了。
“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許動一下。”他指了指向飛燕,還是這個無可反駁c略帶威脅的語氣,還是這個恐怖陰森c殺氣森森的眼神。
那一行人正是顧星河和他門下的弟子們,他們兩個時辰前進入天香院,一番翻雲覆雨,現在已是酩酊大醉,準備返回悅來客棧休息。
“周伍郎”還是端坐在那街角,手裡拿著個破碗,就是先前在悅來客棧丟他身上的那個。
“客官,行行好吧。”“周伍郎”伸碗乞討。
“周伍郎”居然在乞討,向飛燕和周伍郎都是一驚。
“這麼晚還還有叫叫花子,真是晦晦氣。”說話的是那大師兄,他眼神迷離,神志不清。
“滾開,別煩我們。”顧星河一腳踢開了破碗。
“幾位大爺,我不要銀兩,還求你們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家,給點吃的吧。”
“哈哈哈哈哈。”大師兄一陣狂笑,在這寂靜的街市裡異常響亮,“你要要吃的,我就給給你,嘔”
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大師兄的嘔吐物鋪了滿地。
“客官,我也不是要這個啊,我要的是澆花的肥料。”
“滾開,我管你要什麼。”馬三一腳踹了過來。
不偏不倚,正踢在“周伍郎”臉上。
“啊!”靜夜裡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那是馬三的聲音。
“周伍郎”緩緩站起,他的手裡多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竟是五個腳趾,他慢慢的撿起那個破碗,將腳趾放了進去,馬三轟然倒地。
“這怪我,沒把話說清楚,種點花花草草多不容易。”冷冷冰冰幾個字,正應和這冷冷清清的街道。
“你在幹什麼!”顧星河確定沒有眼花,沒有聽錯,馬三已經死了!他帶著酒勁就衝了過來。
“你別急,我先給你做個好菜。”“周伍郎”輕巧躲開顧星河,一下閃現在人群之中。
“我記得你愛笑。”
“周伍郎”話音未落,眼前之人驀然倒地,沒有任何聲響,他的手裡多了一截舌頭。
“你看了不少熱鬧。”又一人倒下,破碗裡再添了一個眼珠。
“還有你,丟碗的是你。”那人正是大師兄,亦是無聲息的倒下,五個手指被齊齊削斷。
瞬時之間,顧星河發現身邊的弟子已悉數倒下,冷風拂面,汗水滲透,他的酒醒了:“是是你。”
顧星河不住的顫抖,面前的“周伍郎”臉色陰沉,殺氣密佈,整條街似乎都化為了黑色,顧星河的腦中一片空白。
“這位大大俠,我我有眼有眼不識不識泰山,不不知道您是是這這等高人,還請手手下留情,放放過在下。”
“撲通”,顧星河跪倒在地,他雖是一派掌門,卻早已自甘墮落,武功荒廢,他心裡清楚,自己沒有萬分之一的勝算。
“喝了它。”一個破碗丟在了顧星河面前,裡面滿是眼c耳c鼻c舌各種器官,顧星河忍不住一陣嘔吐。
“不!”他絕望的拔出寶劍,在空氣中孤獨的扭動,這是衡山派的“迴風落雁劍法”,此刻,在他手裡卻顯得如此可笑。
“真是個廢物。”不知何時,“周伍郎”手中多了把木劍,他比劃了兩下,赫然也是“迴風落雁劍法”,“那就用你的身體來感受下真正的‘迴風落雁劍法’吧。”
向飛燕只是一個看客,這一切快的無法形容,她依稀看到“周伍郎”用手指消滅一個又一個衡山弟子,又看到他一劍一劍凌遲顧星河,最後,她還看到“周伍郎”用血跡在地上畫了一個醒目的“朱雀”。
她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眼前的“周伍郎”,如同一個魔鬼一般,他的雙手c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