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沉默良久:“我其實不打算同情你,你告訴我你剛輸了幾十萬白銀,心裡痛啊,我反正也從來沒有過幾十萬。不過,我倒是能想象,那是挺痛。只是,除了你們倆,誰在乎啊?你看你爹在乎你是兇手嗎?你看師爺在乎嗎?你覺得我娘在乎嗎?還有,皇帝陛下。我覺得這些才是正常人,誰會在乎李世民殺了他弟弟弟娶了他弟媳啊?君王的私人品德不重要。孔子不是說過嗎?管仲人品不好嗎?沒有管仲我們還是野人呢。所以,看你這沮喪的樣子,我就免費奉勸你一句,好好當掌門吧,大家會忘了你乾的壞事的,如果掌門當得不好,祖墳都會被挖出來的。”
韋帥望苦笑:“我想,也是吧,欠這個世界的,應該還。”
韓笑沉默,韋帥望看起來倒比我想象的好一點。
那是一個晴好的日子。
韋帥望走上冷家山,韓宇已經先行安排了打掃冷家山。
山上漸生雜草的路也都重新黃土墊道壓得平整,該修棧道的地方,重新裝了木板。
最大的一項工程,秋園仍在進行中,但是門面已經恢復舊觀。
師爺的琉璃彩燈也重新掛起來。
冷家山重回昔日風彩。
韋帥望與冷秋、韋行、韓笑,同上冷家山。秋爺自然被重新讓進秋園,秋爺不住秋園,誰敢進去?韋行還是住在原來的家裡,梅歡早已被接進韋家小院。韋帥望堅持還住舊居,翠七笑罵:“還以為能跟你沾點光,這麼多年,還是回到這兒了。”不過翠七笑得挺開心的樣子。韓笑倒是跟著冷秋進了秋園,韋帥望表示這種嬌貴的生物他伺候不起,既然平兒姐姐依舊主持秋園,理當把他扔給平兒姐姐照顧。
冷清與冷迪急得著火一樣等著韋帥望,生怕再中途生變。得到訊息,兩人就直接到半山迎接了。遠遠地看著冷秋與韋帥望一路說說笑笑,韋行韓笑在後面默默跟隨,身後一排白劍黑劍人士,再往後就是沒啥名次的人了。韓宇冷顏已經帶著人候在路邊。
冷清與冷迪忽然有一種,冷家舊主人終於回來了的感覺。
說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微微覺得,整個世界好象重又安穩了。
冷夥依舊倨傲,韋帥望倒是親民,跳下馬來:“哎呀,你們這些人跑這兒站著幹嘛,嚇得我,以為你們加入抗議隊伍了呢。”
冷清只是呵呵笑,韓宇挑下眉毛,給韋帥望個眼色。冷迪默默過來:“掌門,我有事相商。”
韋帥望笑嘻嘻地:“要師爺迴避嗎?”
冷迪氣結,這小混蛋為啥一直擠兌我啊?
一行人進了秋園,寒暄過後,秋園擺下宴席,韋行陪客。冷迪就不客氣地跟住韋帥望了。
韋帥望見甩不掉這尾巴,只得讓進後堂。
冷秋瞪他一眼,你跟著我幹嘛?那麼多書房,你要用,也不用我去哪兒你去哪兒吧?韋帥望假裝看不到:“師爺坐上首,冷迪有事跟咱們說。”
冷迪道:“韓宇和冷平,把冷冉與冷鴻一夥人,十幾個抓起來送到我那去了。說他們在山上鬥毆。”
韋帥望笑,然後問冷秋:“師爺,你覺得呢?”
冷秋道:“滾。”我覺得個屁啊!這事是你乾的,臭不要臉,還來問我。
韋帥望轉過來對冷迪道:“那你就處理唄,該怎麼辦怎麼辦,你不是獨立辦案嗎?這事還問我?要法律幹啥?”
冷迪道:“但是他們兩夥互相都說是對方動手的。”
韋帥望道:“不還有旁觀的人嗎?冷平和韓宇怎麼說?審案的事問我?”
冷迪道:“冷平和韓宇都是掌門手下。”
韋帥望眨眨眼睛:“有誰不是嗎?”爺不是掌門了嗎?冷家誰不是我手下啊?
冷迪噎住:“我是說……”都是魔教的。
帥望問:“嗯?”
冷迪咬著牙:“沒有。”
韋帥望笑,當掌門還是挺好玩的。癱在圈椅裡,翹個二郎腿:“就是嘛,再說了,你還可以把兩夥人分開,分別訊問,誰先動的手,誰打的?打誰了?打哪兒了?你跑來問我是啥意思?”
冷迪悲摧地結巴:“沒,沒啥意思,我就是想,也許,或者……”我他媽以為你手下雙雙指證是冷冉先動的手,這是你要害他的意思,所以來問掌門你的意思是要怎麼處理啊!畢竟馬上就是你接掌門的正日子了,你是不是要把冷冉關起來啊?我這是好心來問你吧?他正尷尬得想撲過去把韋帥望拎起來搖晃兩下。
只聽一聲怒吼:“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