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木訥愚笨,沒想到修為竟已達到知著境界。我老人家如他這般大的時候連丁小子還尚有不如。那個淡言小道士居然調教出這麼兩個徒弟來,實在了得。”
忽的心頭一動,曾山站起身來搖頭笑道:“沒想到為了這麼一頓飯,我老人家不但賠了兩枚朱果,還做起護法來了。”
他走到洞口果見一朵紅雲自黑石崖頂冉冉飄落,來的卻是姬雪雁。
姬雪雁也不認識曾山,她昨日聽阿牛說丁原被罰到思悟洞面壁,今天一早便悄悄帶了彩兒溜了出來。
好不容易在崇山峻嶺裡找到思悟洞所在,沒想門口卻站了一個白鬍子老頭。
姬雪雁飄然落地,上下打量眼前的陌生老者問道:“閣下是誰,怎會在思悟洞前逗留?”
曾山見姬雪雁明眸皓齒、膚光勝雪,心中也不禁暗自喝采道:“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兒,她直奔此處多半是來找丁原的了。”
想起自己在碧波潭也曾碰上過她,當下更無懷疑。
從姬雪雁的服飾上,曾山已看出她是碧瀾山莊門下,於是笑呵呵道:“你是姬別天門下的弟子麼,可曉得這思悟洞乃本門弟子面壁之所,若無掌門允准誰也不得入內,你來做甚?”
停在姬雪雁玉肩上的彩兒叫道:“我家小姐是來找丁原的!”
姬雪雁臉色微微一變,卻已來不及封住彩兒的口。
曾山哈哈笑道:“我猜對了,果然是來幽會情郎的!”
姬雪雁玉頰暈紅,又羞又嗔道:“看你偌大年紀卻老不正經,誰是幽會來著?你又是誰,憑什麼來問我幹什麼?”
曾山篤篤悠悠轉到青石碑前坐下,二郎腿一蹺慢條斯理道:“淡一真人管著前山的三觀兩莊一軒,我便管著這後山的三谷六澗七十八洞,你說我老人家是誰?”
姬雪雁頓時想起祖父曾經跟自己提及過一位本門退隱多年的宿老,亦是翠霞派空字輩唯一健在的長老,好像這八九十年來便隱居在坐忘峰後山的迭翠谷中,莫非就是眼前這個矮個白鬍的糟老頭?
想到這裡,姬雪雁再次仔細打量曾山,卻依舊看不出絲毫高手端倪,竟是達到了返璞歸真,菁華內斂的絕高境界,怕本門的淡一真人也不過如此,於是且驚且疑道:“您老人家莫非就是本門的曾太師叔祖?”
曾山得意的道:“現在你該曉得,我老人家有資格問你是來幹什麼的了吧?”
姬雪雁輕咬櫻唇,低聲道:“我若是告訴你,你萬萬不可再告訴別人。”
曾山心道你就是不講,那鸚鵡也已說出來了,當下微笑道:“可是來找丁原?”
姬雪雁耳根紅如霞燒,輕輕點頭。
曾山拊掌道:“找丁原又有什麼好害羞的?我老人家像你們這般大的時候,也常和姑娘們幽會,也不似你這般羞羞答答。”
姬雪雁一跺腳道:“你不懂的!”
曾山一怔,問道:“我有什麼不懂的了?”
姬雪雁玉容低垂,腳尖下意識的輕輕碾著泥地,猶豫半晌,才用幾乎不可聽聞的聲音道:“他是我師叔。”
這個問題始終是纏繞在姬雪雁心頭的無形陰霾,叔侄之戀在民間已是亂倫大忌,何況是素來名門自居的翠霞派?
三年來,她小心翼翼的保守著這個秘密,惟恐一個疏忽就會引來暴風驟雨,但亦知道終有一天會無可避免。
今日第一次對另一個人說出這個秘密,不曉得為什麼她的心情陡然一鬆,好似得到了些許的解脫。
曾山好像是一點沒意識到這些,滿不在乎的道:“師叔,師叔又怎麼了?又不是親叔。”
姬雪雁搖搖頭道:“您怎麼還是不明白呢,就算不是親叔門規也是不允許的,我爹孃和爺爺更不會答應。”
曾山撓撓頭道:“這倒也是個麻煩,那你們準備怎麼辦?”
姬雪雁茫然道:“我不知道。”
曾山不禁心生同情之心,問道:“你爺爺是誰,要不我去和他說說。”
“不成的!”姬雪雁道:“我爺爺就是碧瀾山莊的莊主姬別天,他性情剛直暴烈,絕對不會聽您的。您不說還好,一說我怕連如今的片刻安寧也保不住了。”
曾山恍然道:“原來你就是姬別天的孫女,卻比你爺爺好看太多了,也難怪我一時沒看出來。”
姬雪雁朝思悟洞裡瞥了眼,心裡奇怪為何自己在這兒站了老半天卻不見丁原出來?於是問道:“曾太師叔祖,丁原在裡面麼?”
“在!”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