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原來名堂便在這裡面了。哼,曾老頭想用這鬼玩意取巧贏我,我偏不讓他如願!”
他望著小坑心中默算角度距離,丹田一縷真氣汩汩注入指尖發出一道旋勁,只見那石磯珠骨碌落地,飛快的旋轉起來繞著一條弧線朝小坑裡滾去。可惜最後弧線走的稍大了丁點,從洞口擦邊而過,停在曾山那粒石磯珠旁。
丁原心中微覺惋惜,曾山卻一拍他的肩膀,叫道:“行啊,小夥子。只看我老人家打過一回,你便領悟到其中玄機。不錯,不錯!”
丁原道:“該你了。”
曾山胸有成竹的站到線上,先是看了眼丁原,再一瞄洞口,第二粒石磯珠彈射而出。這回他加了一絲回勁,石磯珠落到洞裡晃了晃終於沒再滾出來。
曾山一聲歡呼,蹦起老高,問道:“丁原,該我打第二洞了吧?”
丁原心中也欽佩此老悟性,點點頭道:“不錯。”
曾山從洞裡取出石磯珠,蹲在地上瞄了瞄第二個小坑,“啪”的打了出去。
這回石磯珠滾到距離洞口兩寸遠的地方卻停了下來,原來這次經過的地方盡是沙地,地面阻力比方才大了不少。
這個自然也是出自丁原手筆,他早就料到曾山修為驚人,要他打個彈珠落洞實在輕而易舉。故此處處設下些機關陷阱,令這老頭吃虧不小。
丁原見詭計得逞也不表露,不動聲色的道:“曾老頭,你莫小看這六個小坑。它們便如你的石磯珠一般各有不同玄機,你切莫大意。”
曾山這刻已看出其中名堂,他嘿嘿笑道:“好小子,果然有點門道。這樣才有趣,我們再來!”說著又要站到線上發出第三粒石磯珠。
丁原一把攔住道:“慢,好像該是我了吧?”
曾山眨巴眨巴眼,問道:“是麼?”
丁原曉得他有意裝糊塗,也不理他,線上上站定。有了上兩次的經驗,丁原已掌握到擊出石磯珠的方式與力量大小,這回出手果然也打進了洞中。
兩人你來我往連戰六局倒也平分秋色,日頭卻不知不覺升到中天。曾山看看天色,猛然一拍腦門叫道:“不好!”
丁原一怔,問道:“曾老頭,怎麼老見你一驚一詫?”
曾山一個跟頭倒翻出去,身體飄在半天上心急火燎的道:“和你這一玩我差點誤了正事,我得趕快趕回去了!”說著話踏起雲頭就走。
丁原道:“曾老頭,你的三粒石磯珠還在我這兒!”
曾山的身形早變成一個小黑點,卻聽他遠遠傳來的聲音道:“送給你玩了,明天我再來找你玩兒——”
他的聲音還在山間迴盪,人卻已經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
丁原見他火燒眉毛的模樣不覺好笑,回到思悟洞中拿出阿牛準備的乾糧就著清水吃了,又留下一半待到晚上。
這時思悟洞裡又只剩下他一個人,空蕩蕩未免有些冷清。丁原忽然想到先前自己譏笑曾山留言的時候,曾老頭一臉不服還說什麼自有奧妙在其中。於是心頭生起好奇,又走到思悟洞盡頭的石壁前,仔細打量曾山用手指印下的鬼畫符。
可看了老半天丁原也沒瞧出什麼異樣地方,這二十二個字大小不一,行筆歪歪扭扭不成結構,落筆該重的地方他輕輕掃過,落筆該輕的地方他倒重重刻下。
丁原在紫竹軒練了三年的字,對於書法也算頗通,但曾山的字若是不說,還當是一個五歲孩童寫的。至於字的內容更是粗俗淺陋,要說它跟天道有什麼關連,只怕笑掉阿牛的滿嘴牙齒。
丁原看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放棄,心中暗道:“這些狗屁詩句準是曾老頭胡亂塗鴉,他方才是怕我譏笑於他才故弄玄虛,大吹法螺。這裡面哪有什麼奧妙,我差點上了他的當!”
當下他迴轉過身,卻覺得有點疲憊。
這本也難怪,丁原重傷初愈,剛才又和曾山玩了半天彈子。每打一回石磯珠便要催動一次真氣,不知不覺裡也消耗了不少。
於是丁原在石床上盤膝坐下,雙手虛抱胸前,兩眼合起準備修煉翠微九歌。
可一閉上眼睛,眼前卻出現了剛才在石壁上看到的那二十二個字。只見這些難看無比的大字按著石壁上的排序在丁原眼前不斷的放大旋轉,越來越清晰。
丁原心頭一動,隱隱約約抓住了什麼關鍵。
他凝神注視那個開頭的“曾”字,右手潛意識的舉起,伸出食指依照眼前的字型徐徐臨摹,可才寫了幾筆便覺得十分的彆扭。
丁原並不氣餒,想了想又緩緩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