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鄧師伯煉製金丹所用。”
他所說的鄧師伯,乃東海五聖中的老大鄧南醫,年近三甲子,生性低調,畢生埋首煉丹之術,連掌門的位子也讓與了師弟耿南天。
耿照繼續說道:“弟子一行在太陰山遊歷數日,起初十分順利,也採集到不少鄧師伯所需的藥材。到了第六天,弟子等人在太陰山燒堰嶺的千步崖上,發現了位列天陸三十六種仙草之一的珠仙奇草,大夥正商量著如何採摘以免傷了它的靈性,不防這位盛師兄打半道殺出,話也不多半句就摘走珠仙草。
“弟子心中不平,上前理論,他卻自稱是翠霞派門下淡言真人首徒,渾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盛年苦苦一笑,對耿照的話也不反駁,只等對方先說完。耿照的話落在旁人耳裡,原也聽不出什麼破綻,可須知盛年這八年多來一直隱姓埋名,不能暴露蹤跡,焉會對著幾名平沙島的弟子自報家門?
那裡的耿照越說越委屈,又道:“錢師弟隱忍不住火氣,就和這位盛師兄爭吵起來,弟子本想從中調解,以免為了這點事情傷了兩家的和氣,倒讓魔道妖孽有了笑料。”
觀止真人右手拂塵一擺道:“善哉,耿師侄能有此念,不枉為平沙高徒,只是後來怎的又鬥將起來?”
耿照答道:“這也怪弟子勸阻太晚,盛師兄與錢師弟幾句話不合便突然動手,錢師弟促不及防受了些輕傷。宋師弟一怒之下要為錢師弟討回公道,被我和墨師妹及時攔住。
“弟子當時想著縱然盛師兄出手傷人,弟子也不該以牙還牙,將事情弄的不可收拾。雙方都是七大劍派的門下,又有師長在堂,這樁事情日後總可有個說法,卻不必與盛師兄動粗,故此弟子勸說住諸位師弟師妹,先行退走。”
這段話說的大義凜然,滴水不漏,把所有過失不對都推到盛年頭上,可語句裡偏偏沒半個字眼訴說盛年的不是。
淡怒真人面沉似水,也不知相信了幾分,沉聲問道:“耿師侄,既然你們已經退走,後面的事情又是如何發生的?”
耿照道:“啟稟淡怒師叔,那日因錢師弟受了些傷,我們便沒走遠,在燒堰嶺半山上尋了個古洞住下歇息,想著第二天再到千步崖去碰碰運氣。
“我與兩位師弟睡在了洞外的樹上,將山洞讓與墨師妹與林師妹。到得半夜,弟子猛然被一陣驚呼喚醒,與兩位師弟趕進洞中一看,林師妹昏倒在洞口,墨師妹卻正被白日所見的盛師兄——”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眼睛望向耿南天。
耿南天朝他微一點頭道:“無妨,你繼續說。”
耿照應道:“是,弟子當時就看見盛師兄正對墨師妹動手動腳意圖不軌,墨師妹儘管極力反抗,卻奈何不了他。”
他的話說到這裡,盛年再忍耐不住,斷喝道:“你胡說!”這一聲用上了破魔咒的功法,震得耿照一陣氣血翻湧,耳中隆隆作響。
盛年宏聲說道:“耿師弟,你是平沙島門下,素有俠名著稱於東海,當晚之事你若不說,今日盛某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沒想到你卻顛倒黑白,含血噴人,莫非閣下心中已無良心二字!”
耿照深吸一口氣平復氣血,對盛年的質問也不回答,只用目光看向耿南天。
耿南天神色不動,淡然道:“盛師侄,今日既是雙方對質,無論耿照說的是真是假,你也當讓他說完才對,稍後自有你說話的機會。”
盛年緩過怒氣,點頭道:“好,弟子便等耿師弟說完。”
淡怒真人一雙鋒銳的眼睛注視耿照,道:“耿師侄,你先把話說完。”
耿照被他盯的心頭一顫,趕緊低頭道:“其實下面的事情已沒什麼可多說,弟子想到那日在千步崖,盛師兄看著墨師妹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可也沒料到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當下上前喝止。
“盛師兄見弟子等人進來阻攔,連一句話也不說,就突施殺手傷了宋、錢兩位師弟,弟子一時急火攻心也為他所乘,中了一掌。
“最後我們只得眼睜睜瞧著盛師兄抱走了墨師妹,卻無力攔阻,再後來,我們便立刻趕回平沙島,將此事啟稟了眾位師長。”
葛南詩待他說完後道:“這些事情耿師侄都曾稟報過,宋師侄他們的話也與耿師侄所說無差,不過關鍵在於盛師侄對當日所發生的事情又有何不同說辭,或許其中確存有誤會未知。”
盛年嘿然道:“倘若如耿師弟所說,當日他們幾位就宿在洞外,盛某又怎麼可能膽大妄為到不管不顧,徑自闖進山洞去騷擾墨師妹的地步?難道以盛某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