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塊肉來。她越想越氣,忍不住大聲說:“師父,都怪你不教我‘陰魔指’,若不然,我一定打得這小賤人落花流水。”
冷玄正是含山武學上的恩師。他心繫“靈道石魚”,朱元璋歇息以後,便趕到樂之揚的住處,逼他交出石魚。誰知到了一看,人去屋空,盤問兩個小太監,才知道是含山公主搗鬼。於是找到含山宮,正巧遇上含山大敗而回。問明朱、樂二人身在冷宮,冷玄大吃一驚,唯恐二人意亂情迷,急匆匆趕了過來。含山敗得不服,也想借他的威勢壓一壓朱微,故而死乞白賴地非要跟來。
她貴為公主,冷玄雖有授藝之德,也不便拂逆她意,只好任她跟隨。兩人趕到冷宮,正巧看見樂之揚和朱微挽手交談。冷玄大感頭痛,不知如何善後,好在樂之揚使出無賴本領,堵得含山有口難言。冷玄正好借坡下驢,了斷此事。這時又聽含山抱怨,當下說道:“好啊,你的‘冰河玄功’練到幾成了?”
含山一呆,扁起小嘴,悻悻道:“四成。”
“哦。”冷玄不動聲色,“那麼,‘掃彗功’又練到幾成?”
含山鼓起兩腮,紅著臉說:“三成。”冷玄淡淡說道:“陰魔指是我‘瑤池’鎮派絕藝,能破天下內功。要練‘陰魔指’,冰河玄功需有九成火候,‘掃彗功’的火候也要八成以上。以你如今的修為,我教了你也是白費。”
含山跺腳道:“這樣下去,要練到什麼時候?”冷玄冷冷道:“似你這麼心浮氣躁,練一輩子也不行。順道說一句,太昊谷的‘拂影手’有捕風捉影之能,你練不成‘陰魔指’,下次遇上寶輝照樣是輸。”
含山緊咬嘴唇,臉色陣紅陣白。朱微看得不忍,說道:“含山,別比了,算我輸給你好麼?”
含山看著她,眼裡淚光閃閃,忽地大聲說:“我才不要你可憐,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打敗你,叫你跪著求我……”說到這兒,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不願仇敵看見,使勁伸袖抹淚,飛也似的跑了。
樂之揚望她背影,笑道:“冷玄,你好悠閒,竟然收了個公主當徒弟。”
“你懂什麼?”冷玄兩眼望天,“我天山瑤池,本就女子居多。本派武功,也更合女子修煉。冷某混跡其中,愧對祖師,含山入我門牆,才算得其所哉。”說到這兒,他看向朱微,漫不經意地說,“寶輝公主,你勝過含山公主用的是什麼功夫?”
朱微如實道:“我用‘拂影手’捉住了她的鞭梢,再用‘天元式’裡的‘星漢無極’逼她轉身,從而用鞭子將她纏住。”
“好!”冷玄點一點頭,“你用‘星漢無極’來刺我試試。”
朱微一怔,忙說:“不敢。”冷玄揚起臉來,冷冷道:“你若不敢,我就請席應真來刺如何?”
朱微心頭一跳,尋思席應真內力盡失,遇上冷玄挑戰,必然無法應付,當下拔劍出鞘,說道:“好,請冷公公賜教。”舉劍斜指,注視對手。
冷玄躬身而立,足下不丁不八,左手下垂,右手拂塵斜搭在小臂之上,但見朱微猶豫不決,不耐道:“公主殿下,還等什麼?”朱微微微咬牙,劍身一圈,抖手刺出。
冷玄不閃不避,剎那間,劍尖距他胸膛不過兩寸。朱微暗暗吃驚,方要收劍,忽然銀光閃動,拂塵後發先至,落在劍身之上。朱微頓覺虎口一熱,長劍化為一道流光,嗡地刺入了上方的屋樑,劍刃直沒至半,簌簌抖動不已。
朱微一招受挫,臉上失去血色,只聽冷玄聲如金鐵,朗聲說道:“老奴此舉,不過告訴公主,含山之敗,只是火候不足,絕非‘掃彗功’不如‘奕星劍’。”忽地伸手如電,抓起樂之揚轉身就走,頃刻之間,已在數丈之外。樂之揚回頭望去,朱微形影寥落,一閃而沒,冷宮荒蕪,轉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兩人走了一陣,來到先前小院。冷玄將樂之揚帶到房裡,喝退兩個小太監,冷笑說:“小子,如今只有你我,乖乖說出石魚下落,免得多吃苦頭。”
樂之揚笑道:“石魚不在我手裡,叫張天意拿去了。”
“撒謊!”冷玄目透怒意,“你這小子,自從見面以來,從無一句真話。別當我不知道,方才你汙衊含山,壞她清譽,以便掩飾你和寶輝的姦情。”
“放你孃的屁。”冷玄辱及朱微,樂之揚莫名惱怒,破口罵道,“你一個無卵太監,又懂什麼姦情?”
冷玄大怒,舉起手掌將要拍下,可掌到半途,忽又停下,臉上怒氣退去,露出一絲譏笑:“小子,我知道了,你敢頂撞我,乃是有恃無恐。我若傷了你,落到聖上和席應真眼裡,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