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那不知名的金丹修士,他只有馬上紙鶴傳訊呼叫救兵的想法:“各位當家長老容稟,小子只有築基修為,這事我管不了。”
然而紙鶴還沒有拿出來,他又看到那無數炫目法術之間冉冉升起了一道宛如實體的劍芒,這劍芒不快,亦不顯鋒利,可是卻摧枯拉朽一般,所經過之處,法術湮滅無蹤,符籙光彩頓失,那金丹真人調動的所有靈氣一瞬間全部逃逸出去,宛如提水的水桶突然間破了底。
劍符一出,萬法俱滅。
“這這是藏鋒子的劍符。”
回想到之前自己調動靈力去探查這劍符的事情,張錚覺得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幾個呼吸之後,漫天光華消失無蹤,那道璀璨奪目的劍芒忽然出了一聲嗡鳴,瞬間高飛,直入雲霄,連天上的雲層都被刺開了一道寬闊的劍痕。
那金丹修士居然受傷逃走了,劍符追了上去。
以張錚的目光,也只能看出這麼多,而地上的無數凡人只能愕然地抬起頭,望著突然停歇的光芒和雲上的破洞不知生了什麼事情。
匆匆地把所見所聞封進紙鶴裡,一道法訣把紙鶴送往龍虎山,張錚連房錢都沒結,腳底生風,過了片刻便趕回楊家莊。
“岑青死了,粉身碎骨。”他表情嚴肅地對張鈺說,語氣哀傷而又不失誠懇,“如今只有我才能讓追星劍復原如初了。”
金丹真人萬法之下,岑青那妖孽絕無倖存之理,畢竟以她的靈力根本無法完整地催動劍符,所以劍符出現的時機已經遲了,大約直到她死後才被激。
張鈺根本沒有去理會他,甚至連追星劍都沒有拿出來,倒是站在一旁的四鬼對他怒目而視。
“你們就不信吧”
“怎麼我一回來就聽到誰在放屁。”岑青氣喘吁吁地從天上降落下來,扶著渾身是血然而依舊勉力挺直脊背的嶽雷,眯起眼睛盯著張錚,“堂兄,怎麼?聽說你想挖我的牆角?”
“田宗師?岑青?”張錚的眼睛瞪得滾圓,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二人是如何在金丹真人的滅頂法術下活下來的,“還有,你怎麼會飛了?”
第六十七章 臨行戰備
岑青自然是懶得理會張錚的,因為這廝的風評實在欠佳,而且還無時無刻地想騙走追星劍。
所以岑青只給張鈺使了一個眼色,張錚就在一聲“滾”之後表情非常不爽地離開了。
“我只是不想跟女人一般見識我跟你們說。”他站在院子中間徒勞地想挽回面子。
回應他的是猛然關上的兩扇門。
嶽雷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兩鬢多了幾縷白髮,第二天的時候他重新坐起來,望著陪在床前的岑青道:“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這個我懂,我只是還你一個人情。”岑青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我要學的是死中求生的槍法嘛,自然應該去生死之地領悟。”
“人情?有時候很難把你當成一隻妖。”嶽雷起身,任由岑青為他披上外衫,搖了搖頭,“也很難把你當成一個人間少女。”
“神魂……”岑青提醒道。
嶽雷嘆了口氣,沒有與他爭辯。
此刻有士卒過來攙扶嶽雷,表情古怪地看了岑青一眼,被嶽雷用目光制止,過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聽說你要去蔡州?”
岑青點了點頭:“張鈺那把劍的劍靈需要的寒玉髓,就在張家蔡州老宅之內。”
“妖靈的事情我不怎麼了解……”嶽雷又一次重複了這句話,然後道,“蔡州是個是非之地,千年以來征戰不休,你取到東西后最好儘快脫離。”
岑青眨眨眼睛,希望他把話說的明白一些。
“事關重大,你好自為之。”嶽雷放佛沒有看到岑青給他使的眼色,徑自提了岑青擱在地上的烏金長槍,隨著那士卒去了。
“你的這杆槍的名字是不是……”岑青想起它在空中化為蛇影的場景,忍不住揚聲開口問道。
“就是你認為的那樣,是我父親用過的槍。”
果然是名槍瀝泉。
岑青從靈鐲裡擎出噬魂,望著它那漸露猙獰的槍鋒,在手中轉了幾圈,又重新收回去嘆了口氣:“按說你也不差,但我怎麼老覺得人家的東西要更好一點呢?”
“師尊,那位張道士等在外邊,問你什麼時候啟程?”胖乎乎的狗蛋兒啪嗒著兩隻光腳丫從院子外跑進來,手裡還捧著一塊散發著寒氣的玩意兒,“這是之前張府管家送來的寒玉,一直沒有來得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