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靈氣分開眾人,她牽著張鈺走出門外,回頭望著張員外道:“你官欲燻心,賣女求榮,本該殺了你以示懲處,但一來唸你是鈺兒的生父,二來我們的孩子即將出生,流血不祥,暫寄你的人頭於項上,若再糾纏不休,莫怪我辣手無情。”
“我張家是天師世家,你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就不怕頭上人道法令麼?”見岑青拉著張鈺要走,那張員外忽然明白過來,憤怒地指著岑青道。
岑青轉過身來,攤開雙手:“我們是前世夙緣,今生又兩情相悅,何來強搶一說?若你關愛兒女,見她伉儷長生逍遙,本應歡喜。若是把女兒當做財貨,你開個價來,我送你足量金銀便是。”
“鈺兒不過是孩子,一定是被你矇騙!”
“啪!”岑青遙遙一個耳光抽的張員外臉龐腫起,冷冷地望著他道,“你再有臉說一句孩子我便多抽你一個耳光。”
“好好,懸空山無定崖。岑白,這個仇,我們張家記住了。”
“嘖,張家樹倒猢猻散,只是你自己記住罷了。今日我便做了這個惡人,希望你能好好地記住,最好長記心中,永世不忘。”岑青哂然道,攬著張鈺的肩膀走出張府。
“這個畜生,這個不孝女,不行,我受不了這個氣,我要去稟告祖父,這人欺我天師之家。”張員外氣的兩眼發黑,劈啪衝身邊的人一通打,“你們都是死人嗎?不上去攔著他。”
“可是他是修士……”
“天吶,我張家根基在龍虎山,何時怕過修士。”張員外恨不得一腳踹死應聲那人,“備轎,跟我去找張天師。”
“不用找了,我來了。那人身上有仙緣,鈺兒跟了她,不算吃虧。”隨著語聲,先前岑青在王顯廟裡見過的廟祝佝僂著腰走進院子,雞皮鶴髮,望上去蒼老無比,甫一開口壞牙漏風,聲音滄桑喑啞,唯一還算靈變的只有他的眼睛。
張員外見了這老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祖父,那岑白岑青欺我張氏無人,欺騙擄掠了鈺兒,望祖父主持公道。”
“我老了。你要的公道我主持不了。”老人搖搖頭,從他身邊走過去,“我就是回來拿床褥子,眼見這天氣越暖,誰料到人心越寒。”
走出張府,岑青收起元氣幻化,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張鈺嘟起了嘴:“你還是換成男裝打扮吧。”
“凡有所相,盡是虛妄。”岑青偏頭看了她一眼,“我只帶你三年,三年之後若你不能踏上修行之路,就把你送回到父母身邊,想必那時他們已能相通了。”
“然後帶著我們的孩子?”
“你的腦殼壞掉了麼?”
2016/11/21 17:22:53|27803444
第七十章 十息
從某種層度上來講,張鈺是個充滿幻想的文藝少女,然而岑青卻對她時而冒出的大膽想法有些吃不消。
“你不是會法術麼,我們可以用法術造一個娃娃出來,就當是我們生的。”
“我現在很想挖開你的腦袋看一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麼?”岑青頭疼地道,“你是女孩子,天天不要說這些沒頭腦的話。”
張鈺不高興起來,嘟著嘴:“可是你也是啊,為什麼你就可以說?”
“我們換一個話題吧……”
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岑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轉過頭問張鈺道:“你帶錢了嗎?”
張鈺搖搖頭:“我剛起床就被你抓走了,哪來的錢?”
“我沒有錢沒問題,你沒有錢就要餓死了。”岑青揪了揪頭髮,苦惱道,“跟我去雙茶巷,我回家拿點東西換錢。”
雙茶巷白府自從五鬼偷竊財物被抓,又被李藏鋒收了去,如今已是被臨安府封了,但裡面的東西卻一絲未動,岑青這樣的行為自然是盜竊。不過畢竟是偷自己家的東西出來,岑青無論從心理上還是行動上都毫無愧疚之意。
想來可恨,她花了幾千兩黃金,又是託張錚買地,又是找白素貞施法,好不容易建起大大的宅院,卻總共在裡面住了連三天不到,就被官府封門。即便這錢來得容易了些,但也不該是這個下場。
若不是還想著日後回到臨安落腳,岑青簡直就想施法直接把院子一收,還它一個荒涼破敗的舊模樣——反正白素貞已經把控制院落陣法的法訣交給她了——然後她的想法就很快地變成了事實。
還未走進雙茶巷的時候,她便聽到白府中傳來絲竹管絃觥籌交錯之聲,怔了怔才發現府門上的官府封條不知何時已被揭去。眼下院子裡擺著十餘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