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符籙都施展不出來,若是這廝再繼續挑釁下去,他就要過去按著對方的腦袋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他好整以暇地等著道士飆,哪知道士同樣明白定靈符下無法術。今天他把宋二郎的魂魄塞進了土狗的身軀就幾乎耗幹了他積蓄的靈力,此刻也不過剛剛回復兩三成而已。
“哼哼,道爺只是看你長的標標致致的,不忍劃花你的臉蛋,你若是束手就擒,答應回去給道爺做個暖床丫鬟,道爺今日便放你一馬。”聽到岑青嗤之以鼻,道士依舊大放闕詞,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讓岑青哭笑不得。
“癩蛤蟆打哈欠,你倒是口氣不小。”
岑青對這廝擦擦眼睛就能看破自己原形的法術頗為好奇,要知道他的靈瞳還只能看到陰鬼和妖氣,卻不能分辨妖仙之流。
他只是說了句歇後語,卻不料道士聽了,頓時臉色一變:“妖孽,道爺乃是正經的茅山道士,不過此地不宜打鬥,你可敢隨道爺到城外鬥法?”
“鬥法,你的腦殼壞掉了?”
岑青一個箭步跳過去,抬手揪住他的髻,猛地向下一扯,把道士按趴在地上,猛地騎到他背上去,呯呯呯地朝他後腦勺連揍了幾拳。
“老子佔著天時地利,還跑到外面跟你鬥個毛的法?”未完待續。
第二十章 九曲叢祠拜忠骨
道士頭髮散亂,被岑青死死地按在雪地上,手裡的銅鈴和卦布都甩到了一旁,兀自掙扎不已。
岑青惱他詛咒自己,因此下手的力氣大了些,那道士後腦勺上捱了幾拳,陡然間“呱”地叫了一聲,身體陡然脹大了一圈,把岑青掀的翻倒在地。
“你這廝的衣服原來也是身上的皮。”岑青跳起來,看到他身上升起的妖氣,詫異地望著道士完好無損的道袍道。
“放屁,道爺身上穿的是法衣。”道士大怒,不顧地上的東西,掄著王八拳朝岑青衝上來,“小賤人,你找死。”
“滾!”
岑青撇嘴,這廝的拳腳功夫實在稀鬆,他揚起手掌擋了兩下,猛地抬腳踹在道士的腹部,直把對方踹飛了一丈遠,四肢叉開,真像一隻癩蛤蟆般前趴在雪地上。只不過這種毆打小朋友般的感覺讓岑青實在提不起興致,踹飛了道士擺脫糾纏之後,他微微一蹲,再次流轉全身靈力使出化虹,白光一閃,穿過上空的陰霾消失不見。
半空中的雪花停滯了一瞬,陡然被一聲霹靂吹散開去,驚得附近的住戶紛紛出門抬頭朝天上望去,冬日打雷極為反常,讓他們不勝惶恐,只怕是有妖孽出世,天下又要大亂。
道士抬眼望著飛走的岑青,心中惱恨不已,披頭散髮地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了銅鈴和卦布,眼珠轉了轉,又轉身走入了財神廟,卻未看到人群中有白影閃動了一下。
岑青穿破了雲層,飛上高空,眼前再無一絲阻礙。厚重翻騰的雲海從腳下蔓延過去,明亮溫暖的陽光在頭頂照耀下來,讓他覺得心情頓時開朗了許多。
“修行的追求本就應該是這樣的。”他說。
片刻之後,身上的靈力漸漸耗盡,他頭下腳上地墜入了雲海。
凜冽的狂風夾著雪片再次撲面而來,洗去了岑青臉上的裝扮,落到地面之後,他就著冰冷的西湖湖水洗掉殘妝,變幻衣衫成黑氅白袍,辨了辨方向,發現自己落到了臨安城的錢塘門西北,旁邊就是小孤山和棲霞嶺。
棲霞嶺下嶽王廟,不過此時岳飛還沒有封王,甚至連冤案都未昭雪,那嶽王廟自然毫無蹤影。岑青沿著棲霞嶺轉了半圈,找到了位於北山的九曲城。
“日後你經過臨安九曲叢祠,北山水邊,王顯廟旁,見到賈宜人字樣的墳冢,不妨代我燒上三炷香。”
這是幾個月前,在夜尹子的法陣之下,嶽雷自忖難以活命,交待給岑青的遺言。只不過最後劍符破萬法,兩人安然無恙,岑青竟把這事情忘到腦後,直到今日落到此處才突然想起。
所謂九曲叢祠,只因這裡水泊處處,城垣曲折,故名九曲。本是一片偌大的荒墳場,有那孤苦無依,貧病無處的人死掉之後,便被破席一卷掩埋在此處。岑青放眼望去,白雪覆蓋黃土,只見高矮起伏,不知究竟屬阿誰。
幸而還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廟矗立在那裡,大約便是嶽雷提過的王顯廟。
此地崎嶇難行,本就少人往來,那廟裡也只有一位老眼昏花的廟祝,懨懨地圍坐在火塘邊打盹,岑青喚了幾聲,也未見他應答,呼嚕聲倒是愈發沉重起來。
岑青哭笑不得,眼睛瞥到香案上堆有香燭紙錢,上前去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