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雨後的虹。”
……
錢塘江渡口,許仙從船艙裡醒來,歉意地望向正在船頭煮飯的艄公。
“船家,春日困困,不小心睡了一覺,耽誤了您的生意。”
“黃粱猶未熟,一夢到華胥,感覺如何?”
許仙怔了怔,想起夢中場景,笑的有些羞愧,自己不過是在湖畔見到了兩位女子的倩影,居然做了個如此荒唐的夢。
“我聽人叫你許仙,你可願修仙麼?”
“修仙?”許仙不明所以地望向艄公,想起姐姐和姐夫,想起師父的女兒,片刻後搖搖頭,“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親人尚在,自己又未娶親,用不著看破紅塵,修的哪門子仙?”
第六十一章 橫生變故
重新回到雙茶巷,微雨已經停歇。
岑青收起雨傘,望著空落寂寥的巷子,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自己也該走了。
白府對面的郊社署大門緊閉,今日清明,大約張錚也是恰逢休息出去踏青,不告而別,雖是不甚禮貌,但也能避免一些不必的尷尬。五鬼留給他也好,張錚畢竟是道門正統,這五個傢伙跟隨他修行,或者也能修成鬼仙。
岑青在巷口站立了半晌,因為白素貞的離去,他覺得整個人都是空落落的。反而沒有注意到自己猶豫徘徊的糾結。
下一刻,一道尖銳的嘶鳴打破巷內的寧靜。
“青姑娘,快逃!”
這聲音是白福,他掙扎著飛撲出院門,但是又被人反手拘拿回去,望見岑青的身影,他面容抽搐著示警。
岑青的雙拳陡然間緊握起來,心底冰冷一片。
於此同時,一道光華閃動的靈符從天而降,把整條巷子籠罩在其中。這道靈符在靈氣中行走的紋路與定靈符頗有相似之處,但氣息又與乾陽降妖符如出一轍。
啟字衝入靈氣,破開那符咒,噬魂槍探出,絞碎了靈符。岑青帶起一道颶風沖垮了圍牆來到院子中央。
“又是你們,在這裡對我的人動手,是想讓我血洗臨安城麼?”
“好大膽的妖孽。”
院子裡堆積著五鬼偷來的財貨,五鬼被一位金丹真人反掌鎮壓在地面上,魂魄都有離體的模樣,周圍站著其餘的金丹真人,其中有兩個甚至是先前見過,在錢塘江畔動過手的。
然而令岑青驚訝的是,張錚居然也在這裡,只看他一臉頹敗垂首負手的模樣,就知道這廝已被人拿下。
“岑青,你本是化形蛇妖,四月十七於岳陽城殺死三十八名凡人,而後流竄至中原,改頭換面,於去年年底潛入臨安,指使手下五鬼盜竊財物,截留官銀,為惡之甚,罪不容誅。”
義正詞嚴地開口的,是一名陌生的官員,身著黑底金線滾蟒袍,頭頂四方長翅官帽,大約四十來歲,蓄著一副美髯。看上去威風凜凜,氣勢不凡,但是他一開口就讓岑青反感起來。
“張錚,岳陽城的案子不是了了麼?這廝又是做什麼的?”
“放肆!”
這次異口同聲喝斥的卻是周圍幾個金丹真人,其中一個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張錚,這就是你結交的妖孽?”
“貪戀蛇妖美色,濫用道門職權,張錚,你已不配龍虎山門人的身份。”
“此事還需教主斷定……”
“斷定什麼?我已稟明法令宗,宗令已下,剝去張錚龍虎山門下行走一職,趕出龍虎山。今後不得自稱道門弟子。”
“無量壽福,若非張錚是教主直系,理應廢去一身修為。”
……
這幾位龍虎山的金丹真人七嘴八舌,矛頭卻紛紛對準張錚,岑青一時愣住了。
下一刻,張錚朝她看了一眼,挑起嘴角:“誰稀罕?”
“你說什麼?”
“我說,誰稀罕待在龍虎山?誰稀罕做什麼門下行走?誰稀罕當你們的天師教主?”張錚哂笑道,然後他攤開了雙手,“官銀是從我手中交給官家的,五鬼現在還在給我打下手,還有什麼說法衝著我來,小爺我全接了。”
“張公子,官銀的來路去處你還沒有交待。”那官員冷笑一聲,言辭犀利。他見岑青一出現,先前守口如瓶的張錚便如同被人拿捏住了痛腳,怎麼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五鬼在此,還需什麼來路?這不是你們的打算麼?至於去處,大約這片宅邸便是你們所指的去處了吧。”張錚同樣冷笑起來,目光一一掃過面前的那些金丹真人,最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