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八百年來從未發動過。今日靈隱寺發動大陣,可見事態嚴重。”
法海用錫杖指著金身羅漢大陣說:“這片寺田的田埂阡陌方方正正,如同圍棋棋盤一樣,五百尊羅漢按照遁甲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方佈陣,其中又有九個小陣,共有八十一種變化。”說到這裡,法海嘆息一聲,說:“慧理和尚建寺時,距離諸葛武侯布八陣圖石陣困住陸遜不過百年,此陣佔據入寺要津,看來這天竺僧深得武侯陣法精髓。”
濟顛說:“今日連此陣都發動起來,可見方丈是知道毒化人的威脅已近在咫尺,我們快快上山去吧。”
濟顛話音未落在,只聽有人說:“師兄,不必上山了,方丈讓我在這裡等你多時。”只見一個手拿掃把的老僧,從金身羅漢大陣裡轉出來。這老僧面容平凡枯槁,身著灰色舊僧袍,只是普通掃地僧模樣。
“是你!”許仙一眼認出來,這掃地僧正是他上次去靈隱寺求見濟顛時,在大悲樓下見到的老僧。
老僧衝著許仙含笑點首,然後對濟顛說:“方丈也先行一步前往金山寺參加會議,命小僧在此等候。”
濟顛收起平日嬉皮笑臉的模樣,翻身下驢,對著老僧雙手合十深深行禮,說道:“方丈莫非已知我回來所求何事?”
“當然知道,”老僧說:“他已命寺僧都前往那裡,所以才派我將此物交給師兄。”說罷,老僧雙手捧起手中掃把,恭恭敬敬獻給濟顛。
濟顛接過老僧的掃把,拿起自己帶來的掃把,合併在一起。只見兩支掃把都被漸起的金光籠罩,金光之後又騰起一道彩光,然後越縮越小,小到手掌大小。光暈散去,只見兩支掃把都不見了,濟顛手裡拿著兩隻真人手掌大小的黑曜石手掌。
“當初慧理和尚在中國看到那東西,情知若是落入有野心的人手裡,必然貽害天下,這才建設靈隱寺保護此物。今日使用此物情非得已,但願未來不會再有機會使用才好。”
“師兄,老僧還要操縱這五百金身羅漢大陣,就不奉陪了。”說罷,老僧對著濟顛施禮,轉身入陣。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不知兩人對話在說些什麼。許仙突然似有所悟的樣子,大聲對老和尚的背影喊道:“老和尚,你不會真的是善財童子轉世啊?”
老僧聽到許仙說的話,停下腳步,緩緩回過身,對著他露出一絲微笑,笑得溫暖曖昧。四周的金身羅漢在陽光下光華奪目,在老僧身上也罩上粼粼金光,他消瘦的身體彷彿融入了金身羅漢中,成為它們中的第五百零一尊羅漢像。
“善財童子、受命於天。”許仙耳邊只聽一聲淡淡迴響,不由得跳下車,朝著眾金身羅漢翻身便拜。魯世開不知什麼情況,也跳下馬,跟著許仙“咚咚咚”連磕了幾個響頭。
穿過佈置金身羅漢大陣的寺田,走不出多遠,卻見光天化日平地裡起了團灰白色雲霧,將方圓幾里地都遮蓋起來。越前行越是濃密,濟顛也不說話,只是繼續前行,眾人不敢多問,只好跟著。厚厚的霧氣伸手不見五指,濟顛騎驢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眾人只好跟著跟著驢蹄子發出的不緊不慢的“咯噠咯噠”聲緊緊跟隨。
走著走著,“咯噠咯噠”的驢蹄聲停止了,濟顛仰頭向著濃霧中觀看著什麼,眾人見他不走了,也都跟著仰頭觀看。只見濃霧中站著兩個身高過丈的巨人身影,他們背後不遠處有個碩大無朋的黑色三角形物體,即使兩個巨人在這物體前也只是螞蟻般大小。
“巨人?”除了濟顛,眾人心中一緊,法海握緊手裡的禪杖,白素貞和小青抽出寶劍,連魯世開也將朴刀橫在馬鞍上準備作戰。
只見濟顛抽出蒲扇,對著霧氣扇了幾扇,霧氣像是被巨大刀刃切開的幕布,朝著兩邊徐徐退去。兩個巨人的露出真身,原來是兩座身穿甲冑的石雕天王像,一左一右站立,手裡分別拿著的降魔杵和伏魔圈則是生鐵鑄的。等霧氣散盡,它們背後的黑的三角形也漸漸露出真貌,原來是座孤零零的石頭小山峰。
遠遠看去,只見小山並沒有太多草木,幾乎就是塊完全裸露的巨大岩石。山上僅有的少許樹木,都是些虯曲蒼勁的古樹,彷彿條條怪蟒從巖縫裡艱難地鑽出來。山上佈滿大小不一的孔洞,似乎還都有人影在進進出出,看樣子非常忙碌。
“好傢伙,這山真是生得蹊蹺,不如讓我老魯先上去看個究竟。”說罷他便要越過濟顛,法海伸出禪杖,將他攔住。
只見濟顛唸了幾句咒語,兩尊石像竟然手腳動起來,原本舉起的降魔杵和伏魔圈被收進懷裡,各自“咚咚咚”地向左右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