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我們都沒有說話,這一切太突然,讓我措手不及;而這一切似乎又是那麼自然,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沒有半點障礙。
和剛剛的瘋狂截然不同,激情過後的劉夢纖,就像一個溺水者劫後餘生般平靜,只是呼吸還是比較急促。過了十多分鐘,我發現床單上有一抹殷紅的血,禁不住擁緊夢纖,眼角居然有淚湧出。
這一切,對於我和她來說,都彷彿像一場夢,不知道是噩夢還是美夢。
我側過頭,憐惜地看著她。一小時前,她還像一個吃錯藥的瘋女人,興奮而狂野。而現在,卻安靜得像一個楚楚可憐的處子,枕著我左手的臂彎,咬著下唇不說話。
“為什麼呢?我一點預料都沒有?”我彎過左手捋著她的長髮,問:“怎麼突然之間……一點都不淑女了”?
我這樣一問,劉夢纖似乎才仔細回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輕輕的咬了我的臂彎一口,我就大驚小怪地“哎喲”了一聲。她急忙鬆開嘴巴,緊張地看著我,發現我一臉詭秘的笑,然後一皺眉頭,又握著粉拳擂這我的胸脯。
“閔哥,和我在一起,你覺得幸福嗎?”夢纖重新把頭枕在我的臂彎,溫柔地問。
我彎過頭去,認真地吻著她的嘴唇,然後柔聲說:“你這不是廢話嘛?幸福不是掛在嘴巴上的,而是要用行動來證明的。”隨後很淫很痞地說:“而且幸福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而是兩個人才能做出來的。”
這回,夢纖沒有再用粉拳打我了,她忽然翻過身子,用手肘撐在床鋪上,手掌馱著下巴,看著我認真地說:“說來也奇怪,我當時明明是睡在廂房裡的,睡得死死的,而且還做了一個夢。閔哥,我又夢見了夜郎谷的將軍了,提著一杆銀槍,身穿黃金鎧甲,好帥好威武……”
我陡然心生醋意:“有我帥有我威武嗎?”
“哎呀你別打岔嘛。”夢纖伸出另外一隻手,撫摸著我的臉龐,然後說:“我夢裡的將軍,一直就是你這個樣子嘛,所以,我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很面熟,鼻子眼睛嘴巴,甚至表情都一模一樣的。當時,將軍,不,應該說就是你,騎著白馬,駕著祥雲朝我飄過來,然後不斷向我招手,我就迎著你飛了過去。結果……等我清醒的時候……我都在你的床上了。”
說完,劉夢纖又嘟起了她的小嘴巴。
我伸手捋著她長瀑一般傾瀉下來的長髮,故意逗她:“怎麼?後悔了嗎?”
劉夢纖朱唇微啟,說:“沒有啊……咦?莫非你……”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趕緊解釋,怕她想歪了。不過心裡還是感覺很奇怪。
耳鬢廝磨竊竊私語又過了一陣,大概到了凌晨四點半鐘,我突然聽到隔壁的堂屋裡發出輕微的異響,我立即把食指豎在唇邊,示意劉夢纖別出聲,然後薅過短褲迅速的套上,就悄無聲息地走到門縫邊。由於之前我把所有房間的燈都開啟了,堂屋裡的燈更是明亮,所以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堂屋裡發生的一切。
這一看不打緊,當即大吃一驚:一隻通體銀白的怪物,活脫脫的就像一隻猴子,正抱著堂屋中間的大柱子上竄上竄下。我很納悶,青龍山一帶原本是沒有猴子的,連黃毛猴也不曾出現過,現在居然冒出這麼一隻白猴子,毛髮和膚色都是通體透明,要是捉住了,還可以交給野保站研究研究。我正想著,卻見那猴子順著柱子“哧溜”一下滑到地面。
堂屋裡並沒有什麼傢俱,只有神龕上的香爐,還有神龕前面擺放的一張老式八仙桌。八仙桌也很特別,周身烏黑,非常紮實,桌子四周還有一些小抽屜,是老祖宗留下的唯一一件成品傢俱了。當時楊么公他們搬出老宅的時候,母親多給了六百塊錢,楊趙兩家才將八仙桌留在了堂屋裡。
那隻怪物先是蹲下身子在柱子根部敲擊了一陣,還認真地側耳傾聽,然後又是一個空翻躍到另外一根柱子根部,再敲擊再傾聽。折騰了幾分鐘,把堂屋中間的四根大柱子都敲擊、傾聽了一遍,似乎沒有什麼發現,然後又跑到神龕面前去翻八仙桌的抽屜,像是在尋找這什麼寶貝,結果還是沒有收穫。怪物抬頭看見神龕上面的香爐,香爐裡積滿了很多香灰,還有以前沒有燃盡的幾根半截殘香。怪物突然躍身跳上八仙桌,準備就倒騰神龕上的香爐。
神龕上已經明顯換成了“閔氏歷祖歷宗”的香火牌位,豈能容此怪物如此糟蹋。我當即怒火中燒,一腳踹開了房門,衝到了堂屋裡。
這白猴子一樣的怪物倒是還真是成精了,聽到意異響後,嗖的一下就從八仙桌上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