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可以可以重建幾座北山寺了。
到了後來,老主持死了,慧覺自然成了住持,一直活到了現在八十一歲。而期間就換了三人小和尚,原因不是人死了,而是耐不住寂寞。覺明和尚,則是四年前才來的,據說是個孤兒。
後來慧覺將剩下的兩百多塊大洋託人全都換成人民幣,得了兩萬多元,這在當時可是一筆不得了的鉅款,慧覺全存著當成寺廟的日常開支。而那三個金元寶,慧覺一直珍藏著。
至於那面銅鏡,二爺臨走的時候交代過,說是等有緣人出現,就叫慧覺把銅鏡交給那個有緣人。
再後來,改革開放以後,政府將北山寺納入管轄範疇,給寺裡的工作人員發放工資。慧覺就把存著餘款全部捐給了清真縣,成立了一個助學基金。
“六十五年了,我終於等到了二爺說的有緣人了。”慧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此時,我已經淚眼朦朧。
慧覺說的那個二爺,就是我的二爺爺了。
老祖公一共生育了七個兒子,大爺爺,也就是大伯的父親,在土改時期和老祖公一起被鬥死了,其他的五個爺爺帶著若干家眷一夜消失,只剩下我的爺爺。爺爺迅速向時代靠攏,這才保住了夜郎谷閔家寨閔氏一脈。
二爺爺、三爺爺、四爺爺和五爺爺,他們全家老小一夜消失,原來是悄悄逃離了閔家寨。後來他們又逃到了哪裡了呢?六十五年過去了,當年逃往臺灣的***老兵和後人,早就回鄉認親了。我的那些嫡親,他們也應該回到夜郎谷來看看老家,看看閔家老宅,看看我這個堅守閔家寨的閔氏後人。
說道這裡,慧覺法師認真地看著我,說:“我早就算出,今夜閔先生一定會出現,你一進寺門,你身上的氣息更加確定了你的身份。所謂的異族氣息,不乾淨的東西,其實就是夜郎谷裡冤魂的戾氣。閔先生近日一定鑽進過夜郎谷,而且還碰到了髒東西。好在你命硬,冤魂也對你無奈何。不過這個冤鬼竟敢一直糾纏著先生不肯離去,時間久了,你雖無性命之憂,但難免有血光之災,元氣受損。所幸剛剛我已做法,將冤孽驅散,閔先生大可無憂了。”
我抹掉眼淚,再次頷首致謝:“法師法力高深,子墨不甚感激。只是有一事尚且不明,法師緣何知道子墨的身份就是和二爺一族的閔氏後人?姓閔的雖少,但是清真縣也不只我一家。”
慧覺朗聲一笑:“哈哈哈,別的不說,閔先生這份氣概,就和當年的二爺極為相似。當然,要確定你的身份,那可是有真憑實據的。不過此乃天機,日後再說。”
說罷突然從蒲團上彈起身子,對我和覺明說:“有緣人已經出現,我們也該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