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山寺,果然和我有緣。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醒來。昨晚嚴格說來就沒怎麼睡覺,雖然在凌晨三點的時候,覺明專門為我收拾出了客房,但是滿腦子都是那三個金元寶,我睡不著。人啊就是這樣,原本就平平淡淡活得好好的,平白無故的冒出一筆橫財,反而不幸福了。
後來我是怎樣熬過這一關的呢?我想起了夜郎谷兩千年發生的那段歷史:黑甲軍的首領閔將軍,不是帶著一百噸黃金消失了嗎?一百噸黃金,和這個三個金元寶相比,幾百億和幾十萬,那真是天壤之別了。既然地宮裡有人叫我閔將軍,那麼我應該就和這一百噸黃金有關係了。
啊q就是這樣練成的。
所以我在凌晨五點的時候就睡著了,可是也才睡了一個多小時,生物鐘就讓我自然醒來。
幾乎每天,我都是六點半醒來。倒是在地宮裡的那段時間,日子紊亂了,以至於我把一個半月的時間當成了半個月來過。
醒來之後就聞到了白刺花的香味。世上花兒萬,而我偏愛白刺花,這也是有淵源的。記得小時候的春天,漫山遍野都是白刺花,花香撲鼻,沁人心脾。走在山路上,偶爾還會有一朵白刺花撫弄著臉頰,花瓣上滾動著露珠,晶瑩剔透,清涼而又清香。
記得梅子剛剛長成大姑娘的時候,我第一次看見她凸凹有致的身材時,她就走在開滿白刺花的鄉間下路上。纖腰肥臀,一搖一擺的消失在白花綠葉中,像是走進了一幅畫。
我當時就幻想著有一天,我抱著梅子滾在百刺花叢中。唉……白刺花可是長滿刺的……
梅子啊……
忍不住又傷感了一陣。
剛走出廟門,準備伸一個懶腰,突然看見山腳下高速公路的匝道邊,有幾個人正圍著我的車瞎轉悠,旁邊還停著兩輛車。
不好,莫不是交警來拖車了?
我來不及向慧覺法師告別,就急匆匆收拾起行裝,其實就是把鏡子放在挎包裡裝好,然後隔著覺明的那間房門朝裡面大聲說了一句:“覺明師傅,我有急事先走了。”
沿著山路飛騰而下。
如果對面高速路上有人看見此時的我,肯定會認為我是一個飛天大盜。
一分鐘,僅僅一分鐘,我就跑下了一華里彎彎曲曲的山路。離我的車還有三十米,老遠的就看見老張笑呵呵地迎了上來。
“老弟你原來躲進廟裡當了一晚上的和尚啊?”
“扯雞ba蛋,老子差點死在半路上了,幸得北山寺的高僧相救。”我也笑呵呵地說:“你怎麼跑過來了?他們是……”
“唉……”老張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修車的。你不曉得,昨晚上害死老子哦。叫你別走你偏要走,這下好了。凌晨一點半,老子都睡著了,那個代駕小夥突然打來電話,說你的車壞在半路了,路上沒訊號,你可能要被焊在路上過夜了。我不相信就打你的電話,果然打不通,心裡就很著急。老子半夜三更的找來修理工師傅,沿途找你的車。結果呢,那個狗日的代駕,也沒把具體的地點說清楚。你狗日的又把車開下了高速公路,當時誰都沒注意看。我們就從清真縣開著車,沿著高速跑到了林城市,然後又從林城市開著車跑回了清真縣,就這麼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不說話,等著老張繼續講,有點傳奇色彩。
老張看我沒有半點感動的意思,就不說話了,定定的看著我。
“後來呢?後來怎麼找到的?”
“唉……”老張又狠狠的嘆了一口氣,說:“還不是那個代駕?你說,這狗日的還真的敬業,我們折騰了一個來回,就是兩百多公里了呢,都沒有找到你的車,想著你可能自己把車弄回去,於是就準備各自回家睡覺。那時候都快五點了,那個代駕突然又打電話來,老子正想罵他,結果他一開口就問我們找到你沒有,說你不可能自己把車弄走,壞了兩個輪胎,又無法聯絡維修。還一再叮囑我再沿途慢慢的找,肯定找得到的,你說這個人……唉!想著你狗日的在黑蟒洞裡不是已經出過意外了嗎?我心慌啊。再說人家一個外人都這麼關心,我要是不來關心你就說不過去了是吧。你說這個小夥子,簡直算得上是活雷鋒了吧。不,也算不上,要是活雷鋒,他自己應該帶人來幫你修車才對。不過我還是有點感動,於是又重新組織人手,帶著修理工,拖著幾個型號的輪胎再次趕過來,這不,剛剛到這裡十多分鐘。對了,輪胎錢是輪胎錢,修理工的費用肯定要翻三倍,你自己負責啊。人間畢竟忙了一整個晚上。”
我也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