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沒問題。”我嘴上說著,心裡卻忍耐不住想笑。
“郭二,你知不知道鬼谷門是幹什麼的?”
郭二還真的被我穩住了,眨巴著眼睛半天回答不出來:“幹什麼的?鬼谷門不就是一個江湖門派嗎?不可能是老東門大南門吧,哈哈……”
我也跟著笑了笑,然後說:“嚴格的說,鬼谷門不算是江湖門派,因為它幾乎不過問江湖上的事情。不過,估計當今武林,也沒有哪一個門派有資格敢去招惹鬼谷門。”
“哇噢……”郭二誇張地說:“這麼牛b啊……”
“不是牛b,是事實,誰要是招惹了鬼谷門,估計咋個死的都不清楚。”我鄭重其事地說。
郭二的嘴巴一下子就張大合不攏了,好半天才說:“那麼,我們還做不做鬼谷門呢?”目光望向其它七個小崽。
有幾人就誠惶誠恐地說:“老大,我看算了,重新改個名稱吧。”
我看時候差不多了,就說:“原來你們不是鬼谷門的啊,那麼你們怎麼會有鬼谷門的腰牌呢?”
郭二傻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叔叔你是混江湖的,見識比我們廣,我們真人面前也不敢說假話了。”
接著,郭二就講起了鬼谷門腰牌的由來……
由於勢力不如黃毛小七的南山幫,郭二等人也很知趣,算是懂得夾著尾巴做人,就老老實實的在南山道觀門口一帶收取那些算命老頭子老太婆的保護費,誰要是敢反抗,他們就威脅加砸攤子。老人們大都是來自郊區,加上郭二他們收費也不多,每次遇到就三十元五十元的就打發了,所以大家也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點小錢息事寧人。加上算命的“半仙們”生意一直不錯,一天弄個三兩百不在話下,點子好的,也就是遇到大富大貴的求籤者,或者“命數”好的人,一單整個三千兩千也不是稀罕的事情。所以,這幫“半仙”倒是一直把郭二等人養肥了。兩年來,郭二等人一直不涉足南山垃圾場,和黃毛小七他們倒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就在三個月前,南山幫突然在南山一帶消失了整整一個月。
郭二就蠢蠢欲動,試圖去收“渣渣幫”的保護費。
那天,也是一個月圓風高之夜,郭二帶著十多個手下騎著摩托車去了南山坡,準備學小七他們收取保護費,不料剛剛來到第一個窩棚戶家裡就碰壁了。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單身漢,自己用撿來的木板和帆布在一棵大樹下搭建了一個窩棚,算是他的家了。郭二一腳踢開柴扉,貓腰鑽進臭烘烘的窩棚就開口要錢。
單身漢本來已經睡了。不過也不算是睡了,正躺在木板床,就著一支蠟燭看書,開導是手抄本的《茅山道士》,而且是那種在宣紙上用毛筆抄寫的書,像和尚道士的經書一樣。
“呵呵,有文化呢。”郭二叉腰站著,揶揄道。
單身漢愣了一下,把書放在枕頭邊,淡定地問:“啥事?”
“收保護費啊!還有啥事。”
單身漢早已見怪不怪,懶洋洋地說:“換人了?很不巧,這幾天生意不好,啥也沒撈到,沒錢。”
郭二不爽了:“五十塊錢也哼哼唧唧的,你還想不想在南山坡呆啊?”
單身漢做了起來,認真地解釋說:“真沒錢,不行你們搜,家裡除了十斤米,五斤菜油,不會再有值錢的東西了。”
郭二環顧了一下五六個平方大小的窩棚,果然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抵債”,一生氣,就一腳踢向地上一個半癟的麻布口袋:“媽的,你是不是天天都躺在床上看書,不去淘寶的啊?”
一腳踢去,口袋裡突然發出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
郭二立馬一愣,示意一個馬仔去開啟口袋,裡面有一堆金屬牌子,一數整整三十六塊。
“這不是錢嗎?”郭二生氣地問。
“可以說是錢,也可以說不是錢!”單身漢還是懶洋洋地回答。
“那你咋不把他它賣了?”
“這個……暫時不能賣。”
這單身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當的架勢。反正光棍一條,無錢無米,任何人拿他都沒有辦法。
郭二抓起一塊牌子掂量了一下,說:“這牌子應該是純銅的,一塊大約有半把斤重,三十六塊牌子,少說也管三四百塊錢,你留起煮來吃啊。”
單身漢還是懶洋洋地說:“不得半斤,就三兩重,按廢品價格,一塊牌子大約價值五六塊錢。”
郭二更是生氣了:“那也是錢啊,你為什麼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