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讓前者的臉色變了又變。
客棧大堂裡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消失,店老闆端來了更多的食物給那些犯人,當秦雲拿出銀子付賬的時候,他誠惶誠恐地說道:“那位大人已經付了,他還吩咐小的為您騰出一間上房,您如果想休息的話,可以到二樓最裡面的那個房間。”
秦雲微微一愣,不由地朝著楚鋒看去,後者衝他笑了笑。
“那行!”秦雲還是將手裡的銀子放下,淡淡地說道:“晚上你將火灶燒得旺一些,不要凍著人,這些銀子算是房錢和飯錢吧!”
他能為那兩個可憐孩子做的也就是如此了,說完之後也不等店老闆回答,拎起行囊佩劍徑直上樓。
等到秦雲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那名叫做小吳的東鷹衛悄然湊到楚鋒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老大,你為什麼對這個小子怎麼客氣?”
這是所有東鷹衛心裡共同的疑問,他們都感覺楚鋒對秦雲實在是太過示弱。
楚鋒冷冷一笑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小吳忍不住撓了撓頭:“這裡不是一間客棧嗎?難道有什麼問題?”
楚鋒無奈地搖搖頭:“不是說客棧。這裡距離天城劍宗不過幾十里地,是宗門的勢力範圍之內。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劍宗外出歷練歸來的弟子。”
這位東鷹衛首領的眼眸中閃動著攝人的光芒:“別看他年紀輕輕。絕對是先天級的高手,而且還殺過人,殺過很多的人!”
先天以上的強者對氣息的感應極為敏銳,方才楚鋒故意釋放出先天威壓試探秦雲的實力,雖然秦雲沒有特意進行反擊,但是也足以讓楚鋒心生忌憚。絕不敢輕舉妄動。
“那麼他有沒有可能”小吳猶豫了一下問道。
“絕不可能,如果他們能將手伸進天城劍宗,那我們也認了!”楚鋒再次搖頭,眼裡露出思索的神色:“只是我想不出。他是天城劍宗哪一位新秀弟子!”
在楚鋒等人猜測秦雲身份的時候,秦雲住進了房間。
這家客棧雖然從外表看很一般,不過房間倒是乾淨整潔,火坑早已燒好,洗漱的熱水都有,裡面暖烘烘的很舒服。
簡單地洗去臉上的風塵,秦雲盤腿坐在床榻上,摒棄所有的煩思雜念,催動神功氣運全身,很快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外面的大雪停了。但是寒風越發的冷冽強勁,風吹得屋頂的瓦片嘩嘩作響,這個漫長的雪夜註定不會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雲被突然出現的異響所驚動。
他的心中一悸,伸手抓住了擱在膝前的天問劍,無聲無息地從床上躍起。
進入耳朵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響亮,怒喝聲、呼喊聲、兵器的碰撞聲還有人垂死的慘叫聲混合在一起,分明是從樓下和客棧後院裡傳來的。
難道是那群押送犯人的東鷹衛出事了?秦雲心裡暗暗想道。
他看對方重兵押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可是那些人犯基本上都是普通人,照理說完全不需要如此戒備,唯一的解釋就是可能會有人前來劫囚。
如果秦雲的猜測沒錯,那麼這些人犯的身份必然很不一般,否則也不會勞動東鷹衛的精銳高手出馬負責押送。
想歸想,秦雲也沒有趟這趟渾水的意思,因為他連誰是誰非都不知道,不能因為東鷹衛兇名昭著,就認為他們必然是作惡的一方。
他開啟房間的窗戶,依稀可以看到後院牆外有綽綽人影晃動,正朝著遠處奔逃,後面還有人施展輕功縱躍著追趕,幾支火把被丟棄在地上,場面頗為混亂。
但僅僅只是片刻之後,所有的聲音消失,客棧裡面恢復了原有的寧靜。
秦雲想了想,還是離開房間下了樓梯。
只見大堂裡面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桌椅都被掀翻,地上和牆上還有很多激戰留下的血跡,那十幾名犯人不翼而飛,只是多了許多的被斬斷的鐐銬。
奇怪的是,秦雲沒有看到一具屍體。
店老闆和店夥計是一個都不見,估計不知道縮在哪裡瑟瑟發抖。
這件事情對秦雲來說多少是個謎,不過他也沒有太放在心裡,只是希望那兩個小孩子能夠安然脫險,畢竟大人有什麼罪責,也不該波及到無辜的孩童。
直到天亮,東鷹衛也沒有回來。
風雪已經徹底停歇了,秦雲從馬廄裡牽出烏騅馬,踩著厚厚的積雪繼續出發。
經過將近半天的艱難跋涉,他終於看到了矗立在群山之間的玄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