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息後,蕭紫陽狂笑著越過了烏蹄龍鱗馬攔在了馬前。一聲清鳴,他長刀在手,死死的盯著二當家。此時,狂暴的他再也顧不得愛惜寶馬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將那人連馬一起劈成兩半!
尿了褲子二當家被蕭紫陽兇殘的眼神嚇得肝膽欲裂,他死命的拉住馬韁繩,烏蹄龍鱗馬悲鳴一聲人立而起,他滾鞍下馬,跪在馬蹄下拼命的磕著頭,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祈求什麼,他已經被恐懼完全奪取了心神,只是本能的向著他恐懼至極的人磕著頭。
蕭紫陽慢慢的走向那人,冷俊的臉扭曲著,赤紅的眼睛放射著兇殘的光芒。
突然他停了下來,臉上出現了掙扎的表情。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才睜了開來,剛才赤紅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清明;只不過片刻功夫蕭紫陽的背心已經溼透,全都是冷汗。
剛才蕭紫陽處在了一個極為危險的邊緣,由於他獲得力量的速度太快了,心靈適應不了這強大的力量,所以導致心魔叢生。今晚讓他驚醒並毛骨悚然的,並不是這些不堪一擊的騎士,而是他的心魔。
今晚,蕭紫陽在對這些騎士進行屠殺時,潛藏在他心底的心魔被引了出來,讓他突然陷入了一種似乎可以掌控世界,為所欲為的癲狂境界中;如果他陷入其中,被心魔控制而中無法自拔,恐怕從今以後他就會變成一個只知以殺人為樂的行屍走肉。
但是就在剛才,在他即將完全陷入心魔控制的當口,二當家卑微之極的本能祈求,將他心底善良的本我喚醒了,這才讓他避過一劫;而且也幸虧這些騎士在今晚將他的心魔引發。因為如果讓心魔在積攢一段時間,自然而然爆發出來的話,那時的威力將比今天更強大十倍,蕭紫陽必然無法度過。
心魔,這個修士們最大的敵人,在蕭紫陽面前陡然展現了它可怕的面目。而他在懵懵懂懂之間竟然洪福齊天的度過了危機,這隻能說他命不該絕。
蕭紫陽回想著剛才的經歷,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剛才他不能從那種境界中清醒過來,恐怕後果會非常可怕。
他看向那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二當家,眼中不禁充滿了感激。他開口問道:“你們來老君觀意欲何為。”嘶啞的聲音讓自己嚇了一跳。
嚇傻了的二當家只是不停的磕著頭。蕭紫陽清了清嗓子又將剛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
這次二當家終於聽清了蕭紫陽的話,他將頭縮在兩膝之間,顫抖著回答道:“我們是蒼山寨的人,我們的探子聽說道爺在鎮上的藥鋪裡花了好幾萬兩銀子,所以今晚想來搶劫道爺,道爺饒命,小的該死,小的再也不敢了,道爺饒命……”
蕭紫陽輕輕一笑“好,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是先給我個理由。”他的語氣十分輕柔,但是聽在二當家耳中卻是說不出的恐怖。
“我,我……我可以帶道爺去蒼山寨的老巢,我可以帶您去我們老大藏銀子的秘窟。我們從西北金州逃過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的金銀財寶;對了,我們老大最近好像得了一支千年血參。我,我,……道爺饒命……”那騎士將頭在地上磕的砰砰直響。
“別磕了,磕死了誰給我帶路,起來吧,”蕭紫陽看他磕滿頭滿臉是血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駭然。自己有這麼可怕嗎?
蕭紫陽此時與半年前相比,相貌變化極大,也難怪這位二當家沒有認出他來,他也故作不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寨中是什麼身份,嗯,你去把那四匹馬牽過來。”
“道爺,小的叫……叫陳雨,是寨裡的二寨主,我這就去牽馬。”說著二當家連滾帶爬的向那四匹失去主人的馬跑去,跑了兩步似乎又怕蕭紫陽誤會他想跑,急忙又停了下來,轉頭看蕭紫陽並未理他,這才不快不慢的向前跑去。
蕭紫陽輕輕的撫摸著二當家的烏蹄龍鱗馬,一邊琢磨著二當家剛才話語中的資訊。蒼山寨馬賊在南巴縣算是赫赫有名,這夥盜匪人數不多,但個個彪悍異常,他們出門辦事只有二三十人,卻敢襲擊數百人的大莊子,而且屢次得手。
自從一年前,這夥外來的盜匪進入了南巴縣內,短短時間內,前後已經有三個莊子被這夥人屠的雞犬不留。
官府震怒,曾派大隊官兵圍剿,但是這夥人個個騎術高超,來去如風,數次從官兵的陷阱包圍中輕易脫身。
蒼山盜從不招外人入夥,所以從來沒人知道這些人老巢在何處。久而久之,官兵對這些人毫無辦法,也只能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蕭紫陽剛來到南巴縣時,便聽說了這股盜賊的惡名,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