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室友說的都不許帶男朋友這事,加之周珊珊還沒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猶豫著告訴付楚還是不要過來。
付楚也沒說什麼了。
掛了電話,林當被周珊珊很灌了一瓶酒,整個身上都被酒浸溼。林當看著醉態百出的周珊珊忽然想起王琪了,那一年王琪也是這麼喝的爛醉問林當她和蔡淳佳還有沒有機會。
林當仰坐在沙發上,飲盡一杯酒,手裡緊緊地握著酒瓶子,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昏暗的房間裡,五彩的燈光打在臉上,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飄飄忽忽地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是悲傷的,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果然說的沒錯。林當想控制自己的眼淚,包廂裡響起王琪最愛聽的《勇氣》。
奪眶而出的眼淚,整個在抽搐的心臟,林當覺得自己要難過死了。
王琪離開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裡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林當抱頭痛哭,在這裡很吵鬧,大家都在瘋玩,沒有人會注意到林當。
感受到手機的振動,跌跌撞撞走出包廂,嘶啞帶著鼻音的聲音“怎麼了?”
付楚聽出林當的語氣有些不對問道:“怎麼哭了?”
林當斜靠在牆面上,聽見付楚的聲音,更加不受控制,由小聲地抽泣變成嚎啕大哭。
付楚焦急地問林當:“發生什麼事了?別哭,寶貝,你在幾號房。”
林當用後背擦著自己的眼淚抬起頭看了眼把包廂的號碼牌“203。”
又接了句說:“付楚,我沒事,我就是想王琪了。付楚,你想媽媽嗎?我好想王琪啊,去年她還在和我一起唱歌,和我一起喝酒,和我一起逛街。她還說等我今年生日送我一個豪華大禮包。她那麼好,他怎麼會沒有了。”
“付楚,我和王琪從初一就是好朋友了。一直到大學,她為了和我一個城市,報了我們學校附近的醫專,她說他要一直一直陪著我的。”林當聲淚俱下間付楚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緊緊被抱住,本是一驚,聞到熟悉的味道,林當忽然感到一種心安。
抬起頭看見付楚深邃的眼眸中露出的擔憂之色。“寶貝,別哭了,王琪一直在你的生命裡。她一定不希望你這麼難過。她一定是想看到你幸福快樂。”
“我媽在我八歲時候離開的,那一年我剛代表學校拿了奧數比賽第一,我想把這個訊息分享給我很久沒有見到的媽媽。
那天我看見我許久未曾回家的爸爸也在家,我看見媽媽的彩色照片換成了白底照片,我媽長得很好看。那天我最後一次見她,她靜靜地躺在那,莊嚴而神聖,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直到後來我爸娶了我現在的媽,我才哭了。
那種後知後覺的痛更讓人難受,我意識到我的媽媽再也不會回來,取而代之的另一個女人,我的媽媽將會被人遺忘,我們家裡的遺照被收起,掛起的是爸爸和另一個女人的全家福。”林當聽著這些令人悲傷的故事,緊緊地抱住付楚,希望可以溫暖他。
他撫摸著她的長髮繼續說著:“很多時候,我們沒辦法去決定別人,我們可以決定自己,我絕食,逃課,以示抗爭。
那個被我稱作媽媽的人,她為了籠絡我,為了穩住爺爺和爸爸,一直都沒有要自己的小孩。她對待我,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
我逃課被舉報,她去學校附近找我,我走的很快,她為了抓住我,闖紅燈的時候出了車禍,我回頭看見躺在血泊中的她,第一次害怕失去的感覺,恐慌的感覺。
後來她被送到醫院,醫生說她孕期六週了,以後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那時候我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感覺那麼不真實,我以為那是夢,或者是小說,或者是故事會里的。
出乎意料,我以為我會被一頓胖揍,結果沒有人說我什麼。
從那以後,我開始叫那個女人媽媽,我的媽媽徹底被人們遺忘了嗎,我時常在想這個問題。
我害怕提及我媽,也害怕沒有人提及她。”
林當抱著付楚,淚眼朦朧,哽咽著說:“付楚,你那時候怎麼熬過來的啊?”
付楚低下頭親吻著林當的額頭說道:“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一直覺得她就在我的心裡,從未走遠。”
林當的內心五味雜陳,不知道怎麼安慰付楚。
只能將圈住付楚的胳膊收緊再收緊......
最先發現林當不見了的是劉倩雲,推開門準備出去尋林當,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兩人。“不是說不能帶男朋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