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珊風風火火趕到了湖邊,這是一條連著大海的湖泊,是一個河道分支。
林當以為周珊珊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她竟真的會為了一份蛋炒飯而跑到這裡。
周珊珊對蛋炒飯的評價極為高,她說這裡的蛋炒飯讓她有一種家的感覺,爸爸的手藝也很好,不過早些年因為爸爸媽媽不善經營婚姻,導致婚姻破裂。
說到這的時候,周珊珊直視遠處的水平面,接著說起關於蛋炒飯的故事。
她高三的時候,爸爸媽媽總是揹著她吵架,她那時候就想著他們趕緊分開算了,與其無休止的爭吵還不如分開。
後來她的成績越來越差,模擬考試全階段倒數。
爸爸媽媽開始改觀,他們相敬如賓。
那段時間每天回到家都能吃到爸爸做的飯菜,在這種幸福中,她順利的度過了高考。
高考結束回家的那天,爸爸做的就是蛋炒飯,那時她坐在桌邊,蛋炒飯的五彩斑斕,沁人的香味入鼻。
她拿起勺子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往嘴裡送。
她聽見老爸醇厚堅實的聲音:“珊珊,考的怎麼樣?”
她剛準備抬起頭衝著老爸笑著說我考的很好啊。
老爸把存摺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在凝固,有時候人的預感很準,她卻不願意相信,低頭只顧著吃蛋炒飯。
“珊珊,我和你媽我們兩個......”還未等爸爸說完,她仰起頭,眼淚在眼珠子裡打轉。
她臉上笑得明媚,只聽她自言自語,“爸爸,這個蛋炒飯很好吃,還有啊,今天我在考場上的時候有個人要我幫他作弊,我才沒有那麼傻呢。”
她越說越想哭,爸爸端起茶杯倒了杯水給周珊珊。
她曾經以為父母分開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在爭吵中度過餘生,不如就好聚好散地分開。
真正到了這一步,她才發現她自己是沒有辦法做到這樣的坦然,她突然就想念那時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又笑又鬧的場景。
“珊珊,這存摺上有十萬塊錢,你不是一直說要報考W大嗎?爸爸工作已經調過去W市了,以後你上學我可以照顧你。”爸爸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躲閃著周珊珊。
周珊珊咬著牙說:“那媽媽誰來照顧?”聲音中帶著哭腔,一滴滴晶瑩的淚珠落在蛋炒飯中。
爸爸臉上都是難忍說道:“珊珊,你也大了。有些話爸爸也可以對你說了,我和你媽媽早些年就已經沒什麼感情了。去年你剛上高三的時候,我們就協議離婚了。你媽說這是你人生中的一個轉折點,所以我一直陪著你。”
她接著吃那蛋炒飯,摻雜著眼淚的蛋炒飯。面前的這個爸爸說他們早就離婚了,他說的是陪著你,而不是你們。
她的胸腔有熱火在燃燒,她感覺自己就要炸裂了,她被憋的喘不上氣。
看著桌子上的存摺近乎吼道:“你這些錢給我是補償我?還是補償我媽?小時候她為了讓你吃到熱飯,不管你加班到多晚,她都會坐在沙發上等你回家。”
她看了眼沙發的位置,哭著笑道:“你一句沒有感情了,就要離開她。你們爭吵是為了什麼?還不是你一門心思想去W市,可是媽媽在這裡有她的事業啊。”
爸爸看著她撕存摺的動作,制止的動作停留在手上。
“珊珊,你現在還小,不能理解爸爸,爸爸不怪你。只是這是爸爸給你的一點禮物。你都不願意要嗎?”爸爸的語氣中都是失望。
周珊珊掃了眼光潔的盤子裡幾粒米,所有人都說她不理解,媽媽說她不理解,爸爸說她不理解。
可是也沒有人告訴她要怎麼去理解。
她所經歷的家庭,就是越來越冷漠的家庭,吃飯時的壓抑,說兩句話都帶著火花,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真的不理解爸爸和媽媽的感情了。
“我不要。”她一字一頓地說出這話。
她進了房間,捂住自己的耳朵,趴在床上嘶吼,她不是很想他們趕緊離婚嗎,這樣子耳邊就不會再有爭吵,再不用去小心翼翼的生活,不用擔心那句話說錯了就引爆了他們。
為什麼他現在會這麼難過,她的心裡好像有什麼被戳破了。
難道之前都是一場夢麼?
媽媽回到家看見桌子上撕爛的存摺,以及茶几邊的菸灰缸的菸頭,好像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輕輕的推開周珊珊的房門,坐在周珊珊的身邊,說道:“珊珊,你都知道了?”
周珊珊仰起頭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