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第雪花,紛紛揚揚而下。處處粉妝玉砌,白雪皚皚,整個世界宛若一幅水墨丹青般的美麗畫卷。
林當興奮地站在陽臺處,看著雪花飄落,想到早晨付楚一直說的天氣預報的事,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給付楚發了過去。
這邊,付楚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半睜開雙眼點進微信看了眼,回了句:“我沒騙你吧。”
林當想到去年這個時候,自己收到了付楚的漫畫,還有三行情書。
自己因為激動還摔壞了手機,去修手機的路上把腿摔了。
“傻笑什麼呢?”林媽捂著熱氣騰騰的裝滿養生茶的杯子笑話著林當。
林當推上陽臺的門,回過頭對上老媽笑意遍佈全臉,且被熱水燻得臉紅紅的,林當伸頭看了眼了杯子裡的水說道:“媽,你真的煮了紅豆薏米水啊。”
林媽捧著杯子說:“你去盛一杯喝,去溼氣的。”
奶奶拿著碗喝著紅豆薏米水,止不住誇讚自己的兒媳婦說:“林當,快去盛一碗,你媽煮的挺好喝的。”
林當執拗不過兩人,只好乖乖去廚房盛了碗來喝。
剛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快過年了,翻著手機的備忘錄,查詢之前記錄的王琪家的銀行卡。
看見一行備忘“回學校拿明信片。”
把自己銀行卡上的餘額盡數轉給了王琪家,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不敢打電話,不敢去問候,怕聽到他們過得不好,也怕聽到哭聲,更怕的是聽不見那個熟悉的聲音。
林當再次開啟了備忘錄,想著明天就去拿吧,猛然想起高中生已經放假了,怎麼去拿?
腦殼閃過一個精光,想到秦方鈺好像是教師子女,應該有法子進學校,即刻就給秦方鈺發了訊息“秦方鈺,能不能幫個忙嗎?”
秦方鈺沒能幫上忙,倒是給林當指了個道。
林當只好聯絡於浩洋,於浩洋很爽快地就答應林當的請求。
林當安心地睡覺,靜靜地等著第二天回學校。
付楚這一夜高燒不退,心裡默唸著以後絕對不吃這種半生不熟的東西了,迷迷糊糊地好像看見林當明媚而可愛的酒窩。
踉踉蹌蹌地起身拿著藥盒吃了片退燒藥,窩進床上,等待著天亮。
林當和於浩洋約好在學校門口見面,再回到母校,林當有種格外的親切感,恍如隔世,又彷彿就在昨天。
學校門口那最粗壯的老槐樹,白雪裹著樹木,樹上還稀稀散散的幾片葉子掛在樹上,隨風吹著沙沙作響,雪隨著風吹落,一片發黃的葉子落在林當的肩上。
拾起那片樹葉,林當想起當年軍訓的時候,他們班就在這棵樹下,那時候王琪假裝生病時,就站在這棵樹下衝著自己扮鬼臉。
“你來這麼早啊?”是於浩洋的聲音,他昂揚而來,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
“剛站在這。”林當抿著唇,唇角輕輕揚起。唇邊牽扯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令她顯得靈動而迷人。
“我剛拿到鑰匙,你要去拿什麼?”於浩洋亮了亮自己手裡的鑰匙好奇的問道,他昨天剛收到她的訊息,就聯絡了長久不聯絡的班主任老師,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
林當開顏笑道:“聽說有人給我寄過明星片,想看看還有沒有在傳達室。”
於浩洋沒再過問是誰寄的,既然請求自己這麼做了,肯定很珍貴吧,就說:“好,不過剛才給我鑰匙的老師說,每年傳達室都會清理一些沒人領取的信件,我們畢業這麼久了,不一定還在。”
她那黯然失色的目光中,憂傷隱隱,卻又殘留著一絲對夢的守望,隨後堅定地說:“一定能找到的。”
進了傳達室,林當方明白於浩洋剛才那番話,新的傳達室全部是新裝修的,兩年前或者更久的信件,可能真的已經全部已經丟棄了。
目光盯著舊時放信件的架子上,上面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封信,失落的眼神裡,一瞬是希望,一瞬是失望。
於浩洋想不到是什麼樣的信件才能讓林當這般著急,又這般難過。
他苦澀地笑道:“是什麼東西讓你這麼患得患失?”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林當邊扒拉著桌子上的信件邊低聲咕噥:“付楚說給之前給我寫過明信片,已經好幾年了,我想看看還在不在。”
原來是付楚,怪不得她會冒著大雪來學校。
於浩洋停下手中的動作,驚鴻一瞥的目光中,倒影著她若有若無的倩影,他的眸光如此深情,卻有如此悲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