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荀家二房的人或多或少都朝城門方向轉了轉頭,莫名的不詳之感便漸漸上了心頭。
大姑娘,不會真的……回不來吧?
回到文安侯府之時已經華燈初上,明華月早就安排好了下人和飲食熱水等等,連人帶行李箱籠十數架馬車一一進府,又是見禮又是安頓,整整折騰了一個來時辰才算全然穩妥。
而明華月這時候才知道荀灩居然沒有跟著老太太和二房眾人一起回來,登時非常意外,便直接問荀二夫人姜氏:”灩兒是怎麼不舒服?平日裡身體不是挺好的麼?怎麼就突然這麼嚴重?”
荀二夫人已經在回程裡聽了荀澤和荀澹轉述的荀澈言語,此刻臉上青青白白的很尷尬:“就是,就是有些腸胃不好。說起來也不是大事,但畢竟怕路上顛簸,就想著還是養養的好,也沒有什麼。我們也是怕趕不上老太太的壽宴就先啟程了。”
明華月是真的沒有多想什麼,荀灩平日裡行事圓滑,雖然她知道這個二房的大姑娘滿肚子都是心眼兒,但也有些大家姑娘的氣質,不似二房那位三姑娘荀湘那樣眼皮子淺又事多,所以倒也太多不喜。
此刻問了一句也不過是做伯孃的面上情,雖然見荀二夫人臉『色』不自然,但也沒太在意,只以為是旅途勞頓加上掛念閨女,隨口還寬慰了幾句也就罷了。
偏偏這個時候昌德伯夫人,也就是俞菱心的舅母、那位嫁到齊家的荀家大姑『奶』『奶』荀純回來了,還帶著女兒齊佩,一方面是過來探望剛剛回到京城的母親荀老太太,另一方面也說是過來要給兩日後的壽宴幫幫忙。
聽說荀灩沒有回來,昌德伯夫人這位做姑姑的比明華月更關心十分,仔仔細細問個不停。荀二夫人臉都綠了,當著明華月不想多說又不能不答,只好一句一句勉強應對著。
偏生昌德伯夫人是真的很疼愛荀灩,聽的著急:“那可怎麼是好?現在呢?親家那邊有沒有信?”
荀二夫人簡直沒法子,恨不得踩大姑子一腳先按下這話題,幾乎是咬著牙含糊過去,又趕緊將話題往壽宴上頭引。
明華月對這位大姑子就沒什麼好臉『色』了,當面直接笑道:“大姑『奶』『奶』既然知道是後日的壽宴,今日才過來幫忙,時間也真是很足呢。不過還是先不勞動了,我這邊有孩子們幫襯著也就差不多了,姑『奶』『奶』先跟老太太說話罷。“
隨即就有起身要走的意思,這個時候在場的晚輩,只有荀瀅、明錦柔和俞菱心三個人。荀澈和明錦城、荀淙是一到府就已經直接去書房說話了。
三個姑娘則是隨著明華月在幫忙二房的安頓等事,因著壽宴在即,俞菱心基本上已經接手了絕大多數事物,所以最終還是不得不與明錦柔一起,在荀家小住兩日,要等壽宴結束了再回家。
荀純和齊佩母女一直是與二房親近非常,對於明華月這態度自然不意外的,只是見到俞菱心居然這個時候還在,倒真是完全沒想到。
說話之間自然也寒暄了幾句,齊佩是參加過玲瓏文社的,也知道俞菱心有個所謂司社的名頭,幫著『操』持些詩社文會的雜務。但在荀老太太壽宴這麼大的事情上,她也會參與?
這個疑問齊佩一直存到了轉日。不管明華月是什麼態度,荀老太太那邊還是開口叫齊佩留下來住幾天,尤其荀灩暫時沒回來,剛好也與荀湘作伴。
於是轉日用了早飯之後,荀二夫人便帶著齊佩與荀湘一起到了玉梨堂,說是要看看能給壽宴幫忙什麼,再說直白點就是能讓外人看見她們做什麼。
只不過幾人都沒想到的是,進了玉梨堂暖閣,算盤聲音果然噼啪作響,然而坐在條案後算帳的居然不是明華月,而是她們完全不熟悉,甚至想不通為何在此處的俞家姑娘,俞菱心。
旁邊倒是還坐著明錦柔與荀瀅,每人跟前都有幾本賬冊和箋子,但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出俞菱心跟前的是總賬,而且冊子箋子都比明錦柔與荀瀅跟前的還多。
俞菱心三人見到她們過來,也起身見了禮。只是重新落座上茶之後,沒有見到明華月的荀二夫人原本預備好的話便說不出來,而俞菱心滿心是事直接低頭算賬,明錦柔討厭荀家二房也討厭齊家人從來不做掩飾,荀瀅又安靜,一時間暖閣裡竟沒人說話,好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