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扇得太過猛烈,大雨連天,師徒四人不能上路,只好安心在那戶人家住下,靜待雨停。
大雨一直下了十天十夜,這才放晴。這一場大雨算是將火焰山多年缺損的雨水一次性補了個夠。山中火根徹底被澆滅自不必說,火焰山地界的土地都被水浸成了泥澤,一腳下去就是半腿的泥。這還是因為火焰山地界除了八百里火焰山外,四下裡都是平坦地形,並不積水,否則非成一片澤國不可。
唐僧師徒見雨過天晴,便向那戶人家告辭。那戶人家雖然殷勤挽留,不過唐僧師徒去意甚決,終究還是告辭出門上路。還好老朱等人都是仙神之流,唯一沒有絲毫修為的唐僧又有白龍馬這匹真龍所化馬匹騎乘,因此道路雖然泥濘,卻沒有對唐僧師徒造成多少阻礙。
師徒四人過了八百里火焰山繼續西行,又走了接近一月,時至秋末冬初,只見野菊殘英落,新梅嫩蕊生。村村納禾稼,處處食香羹。平林木落遠山現,曲澗霜濃幽壑清。應鍾氣,閉蟄營,純陰陽,月帝玄溟,盛水德,舜日憐晴。地氣下降,天氣上升。虹藏不見影,池沼漸生冰。懸崖掛索藤花敗,松竹凝寒色更青。
這一日師徒幾人正向前行,忽見前方有一座城池。只見這城池龍蟠形勢,虎踞金城。四面有十數座門,周圍有百十餘里,樓臺高聳,雲霧繽紛。四垂華蓋近,百轉紫墟平。玉石橋欄排巧獸,黃金臺座列賢明。御階潔淨,輦路清寧。酒肆歌聲鬧,花樓喜氣生。未央宮外長春樹,應許朝陽綵鳳鳴。
唐僧師徒幾人見狀俱是精神一振,連續在野外行走了一個來月,日日露宿荒野飲露餐風,幾人雖然早已習慣,卻也厭倦。如今一見有人煙城池,也就意味著有了住宿齋食之所,幾人豈能不高興?當下唐僧策馬疾馳,老朱等三人邁開大步在後緊跟,片刻之間便來到城池腳下。
師徒四人進城觀看,只見六街三市,貨殖通財,又見衣冠隆盛,人物豪華。正自前行,忽見有十數個和尚,一個個披枷戴鎖,布衣襤褸,面色悽苦,沿街乞討化齋,看起來著實可憐。
唐僧見此情景大為感傷,正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眼見這些和尚如此悽慘模樣,同為佛門中人的唐僧也不禁觸景傷情。於是扭頭向一旁的老朱道:“八戒,你上前去問問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過錯,為何如此遭罪?”
“是,師父。”老朱點頭答應,離開隊伍邁步走到那些乞討化齋的和尚面前,向那和尚問道:“諸位僧友,你們是哪個寺院的?到底犯了什麼罪,為何披枷戴鎖?”
眾僧見了老朱神情一震,繼而俱都跪倒道:“啟稟這位長老,我等都是金光寺含冤被屈的和尚,如今寺中香火俱無,營生全廢,我等為求果腹,只好上街來乞化些齋飯。”
見到這些僧人的奇怪舉止,老朱心中一動,知道八成又是遇上劫數了。不過面上神情不變,問道:“這金光寺坐落在何方?你們又有什麼冤屈?不妨說來給俺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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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師徒落宿金光寺(第一更)
~。《》~ 第二百三十六章 師徒落宿金光寺
那些僧人叩首稟告道:“啟稟這位胖長老,小僧們所居寺院距離此處不遠,轉過兩條街道便是。只是我等冤屈卻是不便在此說出,還請長老隨我等前往寺中,我等再向長老詳細稟告。”
老朱不敢擅自決定,於是回到唐僧馬前將事情向唐僧稟告。唐僧聞言稍一沉吟,隨後點點頭道:“也好,那我們就到他們的寺中去,仔細詢問緣由。”
老朱將這些話向那些和尚一轉達,那些和尚頓時興奮無比,也不繼續沿街乞討化齋了,當即引領著唐僧等人前往金光寺。正如那些和尚所說的,金光寺確實不遠,僅僅轉過兩條街道便見到一座寺院。尚未來到寺院門前,就見寺中一座寶塔高聳,大半塔身都高出寺院院牆的遮掩顯露在外,極為醒目。只是也不知是否是年久失修的緣故,塔身的表面坑坑窪窪,想是多經風吹雨蝕,光澤黯淡。
走進寺院山門,只見門上有一大匾額,上寫七個金字:“敕建護國金光寺”。
一見這寺院的匾額,唐僧等人登時心生疑問。所謂“敕建”就是君王下旨皇家撥款建造的。而護國兩字更是了不得,一般只有崇佛向法之國中名門大寺得到御旨冊封,才可在寺院名稱之上加上“護國”二字。既是敕建,又受封護國,那這寺院便可說是一國的國寺,當為全國寺廟之首,地位之高可想而知。而在這等寺院中侍奉修行的和尚地位也非一般寺院僧人可比,就算比不得達官貴人,也遠高於平民百姓。不說錦衣玉食也